第17节(1 / 3)
这里郭圣通提前借用了一下。
郭圣通将那三只锦囊交给了邓禹:“按竹若大师吩咐,三只锦囊请交给萧王,当有疑惑时,以此打开锦囊,但不可一次全部打开,否则无效。”
邓禹接过锦囊,霎时觉得这三只小小的锦囊,重逾千斤。
————
刘秀在帐中,放下了那书信。
不管那信中言辞多么的冠冕堂皇,多么的好听。归根结底,都是问他来要钱的。
对阴家,他自认为已经足够厚待了。不得不承认,他起初对于阴丽华是愧疚的。毕竟,他为了和河北真定王室联姻,不得已娶了郭圣通为妻。
而后来,阴家又一直表现的非常谅解和低调。让他心里头那份愧疚之感越发浓重。
可是如今呢?阴识这信上,字里行间,都是在问他讨要钱财。虽姿态摆的极低,但他在南阳阴氏中不是没有暗访心腹。这信中所提的亏损是有的,但,哪有严重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只怕。是他们看他胶着在这蓟城,心也越发大了吧……亦或者。是因为这天下的局势?
刘盆子称帝,更始帝刘玄曾下过的圣旨自然没了效用,但更重要的……是这天下,群豪又起。而他刘秀,却被铜马军困在这北地,看上去自然是狼狈极了。
可阴识不是这等无远见之人。难道说——
刘秀眼睛危险的眯起:“阴家竟是有了另外的效忠对象?只为了我给不了的那个正妻之位?”
这简直是不能原谅!
查!必须查!
刘秀下了决心。
“报!”传令兵喊道,“萧王,河内郡有书信至!”
“递来!”刘秀一撩长袍跪坐在了主位上。
于是,那帐门掀开,传令亲兵上前递上那信囊。
刘秀挥退他,用竹刀割开了信囊。展开竹简,这竹简乃河内郡寇恂所写。看日期,是写于一月之前。里头汇报了一下日常,又写到郭氏圣通用自己的嫁妆购买了粮草备用……
“王,仲华兄来信。”外头耿弇的声音响起。
刘秀将竹简先搁置一旁小几,起身带笑出去:“伯昭来了。”
耿弇递上竹筒:“伯山营内巡视。我收到了仲华兄发来的飞鸽。想必是有什么急事。王您先看看。”
刘秀接过竹筒,摸出一张缣帛来,打开一看,里头蝇头小楷,说的却是竹若大师之事……
他眼神剧变:“今日我还有点事,先不留伯昭吃酒了。”
耿弇虽不明刘秀为何神色剧变,却仍是从善如流告辞下去。
“郭家,阴家……”他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缣帛。
一个是他不得已娶的女人,却为他心甘情愿的给予了全部……一个是他倾心爱慕,年少时代心头最为向往的女子……却……
他捡起了小几上刘黄和刘伯姬写来的书信。那里头,字字句句,他已快背熟。无非是,阴丽华身体孱弱,却极想念他……
他原本不想怀疑的。
他原本也希望,这一切果然如这信简中所言的……
“可是,这些巧合也未免过多了。”他松开手,看向了阴识递来的那封信帛……
————
阴识无非是聪明的。
他从接到刘秀军中之人发来的飞鸽传说,说了粮草被烧之事后。便开始思考出路。
他并不想立刻便放弃刘秀,一则,刘秀胜算并不是没有;二则,阴丽华已然嫁给了刘秀,阴家在世人心头已同刘秀羁绊极深,若贸然舍弃刘秀,只怕会落下个刻薄寡恩的名头。
思来想去,他唯一能做便是尽量保全阴家的实力。于是,赶在刘秀想到从阴家借钱为购买军粮之时,他便抢先递了书信,言及自己辛苦支撑艰难。需要刘秀给予一点银财度日。
他的做法并没有错,上辈子也是这般做的。可惜,他算漏了一个变数。
上辈子,刘秀之所以来不及想阴家此时的不是,是因为军粮之事未决。当时大军即将渡冬,粮草迫在眉睫,阴家没钱,他便立刻全力盯上了郭家。而郭家即使有倾国之财,要立刻收集如此多的军粮也是颇为不易的。
那时候刘秀全力盯着粮草,哪有空寻思阴识这信背后有甚含义?
如今可不一样。郭圣通早就备好粮草,他甚至没想好如何开口问郭家要钱购粮时,郭家便以购足。用的又是嫁妆钱。
此时军粮已不成问题,同为姻亲,这不同的态度,便足够让不用为军粮忧愁的刘秀好好想想了。
是故,阴识并不知道,他为了保全阴家财力的一封书信,因了郭圣通这个变数。竟让刘秀心头对阴家的愧疚,开始渐渐消退了……
郭圣通并不知道,自己为郭氏正名之事还顺便打击了阴家在刘秀心头的地位。
此时的她正展开缣帛看着郭主写与她的信简。
这一年来,郭家已将商铺从北地开向南地。所收有亏有盈,不过总体来说,仍是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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