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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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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婳的话对也不对,式乾殿的大堂内,曹致坐在上首,太子夫妇恭敬地端立下方,就听女帝问道:“医官这月来过了罢?”

曹修心里一紧,嘴上恭恭敬敬答道:“来了的,一切都大好。”

大好也就是不好,身体康健,却无佳音的意思。曹修是独子,开枝散叶的任务乃是当务之急,但因曹致是个有皇帝名分的女人,自然并不爱男子纳妾,也有权令男子不纳妾,她只是不理睬慕容傀罢了。于她,出于贪色或者生子的理由纳妾都不行,她看重王神爱,本该是王神爱的幸运。

曹修暗地里瞥了眼王神爱,见她目光平顺、毫无动容,便不由想到二人内帷之事。

当日洞房夜,夫妻该结之发散了一席后,两人一阵尴尬,便相对无言,多少都觉得有些不吉利。待宫人上前收拾干净,曹修那好不容易在青庐里泛起涟漪的心已经像口老钟,新娘比自己大上一岁,四平八稳,分毫没有女子婉转妩媚之态,这哪里是个新妇,分明是个姓王的大佛。

他除了王神爱衣衫,捏乳抚臀,只看到王神爱咬牙忍耐,看着这么一尊玉佛,年轻的太子到底没成事。

太子宫的内帷之事不可能是秘密,曹致忍了三月后才发作,已然是宽宏大量。

这日曹修晓得非成事不可,便听之任之让慕容傀这个做父亲的带自己饮了几杯美酒。

酒量方面曹修既不肖似父亲,也没继承母亲,量浅得很。慕容傀令医官稍配了些助兴的药剂,将菟丝子撒在酒中,酒酣耳热之际,曹修想到王神爱标志的脸,竟也有些感觉。

在慕容傀心知肚明的欢畅大笑里,他兴冲冲地趁夜赶回明光殿欲借兴行事。

谁知,王神爱就是那么个石头疙瘩,万事具备,她却欠了东风,无水怎能行舟,当年三国周郎赤壁,岂不是一顿白瞎?

荀玉姑姑这个老人精儿一早在外听房,晓得里面不畅,因受了曹致指示,便厚颜在外高声问了句:“太子,可顺利?”

曹修正气恼万分,下面硬直,偏有劲儿无处使,便大声回道:“不顺!”

荀玉得信,当即让人把明光殿正堂的一架漆木嵌琉璃扇的屏风搬进太子寝房,自己隔着屏风,让两个丝帕蒙眼专司内宫之事的宫女给小夫妻加了把劲儿。

其时王神爱这会儿站在式乾殿也想得是这回事,只是她惯来擅做木头人,牢记女儿家当不羞不燥,持正大方为好。

作为太子妃,为国绵嗣乃是第一要务,她不明白洞房之夜怎就不顺,连带的往后都不顺,只是闺房之事又不好探听,问曹修更是怕损及他的颜面。当两个蒙眼宫女给她下头擦了不知什么溜滑东西,一个扶她双肩,一个抬她腰臀,助她在上位动作时,她顶着疼痛着实松了口气,只盼早日有个孩子,好不再受这份苦楚。

二人神情落入曹致眼中,令她倍感心烦,便一句话打发:“一日不开花结果,荀玉就会助你们到底。她是长辈,你们不用觉得羞愧,尽快生下孩子才是最最要紧,医官也要常驻明光殿。神爱,你早些回去休息,菩萨哥,你留下。”

曹修尚惴惴不安地以为曹致体谅新妇脸皮薄,不好细问夫妻相处之事,因此只把自己留下,却不曾想曹致对他们没有兴趣,反倒问了别事:“北汉遣使欲让我东魏的公主和亲联姻,菩萨哥,你怎么看?”

一听此话,曹修急切道:“母亲,东魏皇族凋零,唯伽罗和观音奴两个公主,三族之内,连亲缘姐妹都无。若是和亲,儿子怎生舍得让两个从小娇养的妹妹受远嫁之苦?再者,北汉是什么样人,不过是蛮夷匈奴自称汉室皇帝的外甥,那些汉室和亲的可怜公主的子孙,这样的虎狼之国,就是令宗室女嫁过去,儿子尚觉得不堪!”

曹修急急说完这一番话,默默抬首窥母亲脸色,却完全看不出端倪来,心下越发害怕,绞尽脑汁道:“即便我朝效仿汉室皇帝嫁女和亲,也不知嫁谁啊?”

这话说在了点上,曹致抬头,鼓励曹修说下去,太子顿时信心大增:“那北汉天王刘曜,已是知天命之人,前后已有两任王后,哪有东魏和亲公主嫁过去的余地。再说他几个儿子,虽个个优秀挺拔,北汉却总不立太子。长子刘俭和次子刘胤皆是卜王后所出,而卜王后却已被废。其余三子刘熙、刘袭、刘阐乃羊王后所出,那羊王后却是汉人,还是刘曜攻陷司马氏都城长安之时,掳去的司马氏废帝皇后,名声极为不堪。母亲,我曹氏怎能再与切国贼司马氏有丝毫牵连!”

曹致便合上这本奏疏,批阅“再议”准备打回尚书省,做完这些才对曹修道:“如此你便让人多多准备礼货,令北汉使臣回去复命,伽罗今年十三,观音奴未满十二,东魏仅这两个公主,即便是要商量和亲,姑且让北汉等着。”

曹修拿袖子抹一抹额上热汗,告退出了式乾殿。

“不枉他一片赤子之心,当是守成之君。”曹致抬手举茶润了润喉,感慨万千地对自己最信任的荀玉道:“可是朕何有基业让他守?”

荀玉笑着温言:“太子才几岁?陛下有些杞人忧天了,这男子呀,总像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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