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3 / 6)
快,吉星辉现在已经跑过顺军这个步兵翼的一大半,他双手紧握马缰,弓着腰伏在马背上,侧面是站在大道上整整齐齐的顺军纵队……不,还不是很整齐,有些顺军还在向大道上走还没有与他们的友邻平行。就像是检阅军队一般,吉星辉从这些顺军士兵面前匆匆而过,他用余光看到越来越多的前排顺军正把步枪从肩头取下,向着自己这个方向放平。
排枪声从身侧响起,不过应声落马的人都在吉星辉身后很远,此时他已经冲到了顺军纵队的尽头,他纵马一跃冲上了田埂,小心地操纵着坐骑绕过一条横在眼前的水渠。顺军的纵队已经被甩在身后了,又向前跑了一段后,吉星辉的坐骑再次踏上了坚实的路面,背后的枪声再一次被渐渐抛于脑后——眼前不会有更多的顺军迂回部队了。
紧紧跟在吉星辉身后的骑兵,除了一些运气特别不好的,大多都冲出了水田。但更多骑兵冲下路面后,他们就没有前面的同伴那么幸运了。
侧面的顺军在官道上向着明军骑兵一排、一排地放枪,越来越多的人落马,受伤的战马在地上翻滚着垂死挣扎,还有慌不择路的战马一脚踏入水坑泥足深陷。
在顺军纵队的中段,一个首次上战场的顺军新兵紧握着他的步枪,神情严肃地站在前排老兵的身后,顺军各营的新兵都是像他这样站在纵队最后的,这个新兵两侧的同伴一个个也和他一样面带紧张,把武器死死地攥在手里。
不过眼前的战斗让他们目瞪口呆,敌军在纵队前被打得人仰马翻,但这个新兵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敌骑抽出他们的马刀,也没有看到前排的老兵蹲下用刺刀备战——这明明是训练时提到过的,但此时那些最经验丰富所以能战前排的老兵们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敌人却没有做出任何防备动作而是一轮接一轮地射击。
而且前排的老兵们显得一点儿也不紧张,有的人甚至还开始面露微笑,站在这个士兵前面的一个军官突然回头望向这些新兵,伸手招呼道:“来,你们来开两枪吧。”
这个顺军新兵和最后一排的同伴们绷着脸走到前排,随着军官一声令下,他们纷纷举起枪,闭上一只眼向着前方瞄准,成排的火枪密集如林,无数杆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地指向那些挣扎前进明军骑兵。
“开火!”
这个顺军士兵开了第一枪,然后一丝不苟地给枪换弹、装填,军官也没有催促的意思,等他们大多完成后才又一次叫道:
“开火!”
……
硝烟散去,落马但没有受重伤的明军骑兵纷纷举手投降。
看着遍地的垂死战马,神射营中的老兵们都是笑逐颜开:“又有烤肉吃了。”
“继续前进!”军官大声命令道:“向左转!”
士兵们整齐地转向,重新面朝南方。
“打仗就是这个样的吗?”新兵脸上又是兴奋又略有迷惑。
“我第一次上阵的时候,可不是这般简单。”他身旁的老兵笑道:“不过有一点是没错的,我们是长生军,无论是塞外的胡马还是朝廷的爪牙,在我们面前总是望风而逃。嗯,不光是在大将军手下是这样,从大将军师尊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鼓声响起,顺军迈步前进,不少新兵还沉浸在第一次对着真实敌人开火的兴奋中,刚才明军骑兵完全没有表现出抵抗的欲望,开始一群人盲目地跟着前头的人突围,大批地被打倒在顺军的阵前;后来一些人尝试从另外一侧绕,也被顺军如同打靶一样地击倒;还有一些零星的明军骑兵散乱地逃向西方,刚才这里的顺军已经和第十六步兵翼取得联系,那些骑兵没有向西跑多久就遇到了狙击营的小分队。
“这帮家伙,在山西、塞外就是这样了,”一个陕西籍的顺军士兵笑着说道,他是李自成在西安建国后才加入顺军的,跟着许平东征、南下,然后北返:“当初大同一战比这还壮观,几万北虏的骑兵从我们身边往外逃,大将军下令留出两个缺口让他们跑,在这几个看着是缺口的地方,是我们好几个纵队……北虏的骑兵在中间跑,我们就在两边用枪拼命地打,那次我真是打得手软啊,到最后手臂酸得都快举不起枪了。”
……
太阳刚刚越过头顶,许平已经换了第三匹战马,南明第十四镇已经不再具有什么威胁:它的四十一团被重创,残部被逐出战场;第四十二团全军覆灭,团长重伤被俘,许平下令好好给他治疗,务必要抢救过来(许平听被俘虏的参谋说:他们的团长中弹前大骂吉星辉不止,扬言要回去告他临阵脱逃,让他被明正典刑。);十四镇的直属战斗单位被悉数击溃,吉星辉连师部都没回就逃往浙江;总兵官赵宁正带着仅存的一团兵力向南撤退,之前他两次转移师部都因为狙击营的压力而不得不放弃。
击溃南面的大批明军后,许平当着众人的面对来谢罪的刘翼宣说:如果他每次抗命都能帮自己创造这样的战机、取得这样的战果,那么他每次都会得到原谅。
在北方,王启年显然没有预料到南面友军会如此迅速地崩溃,直到吉星辉临阵脱逃前他还在急匆匆地赶来试图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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