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2 / 6)
的大道,奔腾在漆黑的大地上,吉星辉的随卫们熟练地把旗帜统统抛下以减小目标,骑术高超的军官们一面纵马疾驰,一面伸手把肩上的军衔、头上的军官帽以及一切其他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的标志通通扯下抛掉。
骑兵滚滚地从明军步兵的纵队身后跑过,他们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不少仍在酣战的士兵都忘记了射击,茫然地回过头张望——那些代表着权威的旗帜被毫无怜惜地掷于地面,被无数只马蹄深深地踏入土中。面前从未见过的异景让明军士兵们变得更加茫然,很多人一下子都忘记了身前的敌人,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些骑兵扬起的弥天烟尘,目送着他们绝尘而去。
“懦夫!”第四十二团的团长破口大骂起来,把成堆脏话向着这队骑兵的背影喷去,刚才他坚决反对后退重振阵形,还用“狭路相逢勇者胜”来恳求吉星辉继续攻击,说到动情的时候还表示志愿领头发起白刃冲锋,博取在顺军后援杀到前攻下山包的一线机会。但最后还是被吉星辉否决了,明军开始后退后没有多久就被顺军的追击钉住动弹不得,团长刚跳下马亲自去前线观察敌情,一回头就只剩下副师长的背影了。
“还一天到晚和老子吹什么在救火营呆过!”之前相处的时候吉星辉总是给这些军官介绍自己的辉煌历史,他本人的故事可以从黄石的复州之战讲起——那时吉星辉还是个和黄将军一起吃糠咽菜的小兵,为了账面上的一亩地、一头牛而奋勇作战,积功而至把总、千总,那时他最美妙的梦想里也绝不会出现崇祯三年后真实拥有的娇妻美眷和良田大院;吉星辉说得很风趣,故事本身又是那么的慷慨激昂,诚实师的军官们都听的如痴如醉:“救火营就出你这种懦夫吗?”
又痛骂了几声后,团长回忆着军校的所学,大声命令道:“全军结成防御圈,炮兵别退了,都他娘的给老子放下来,还击!”
不过这个勇敢的命令并没有得到完全的执行,在骑兵部队离开战场后,一个突然反应过来的炮兵突然跳起身,抽刀砍断了一匹军马身后拉着炮车的绳索,接着就纵身跳上那匹连马鞍都不曾装备的军马,把刀当成马鞭狠抽一记。这个今天曾经冒着顺军火炮血战在第一线、也曾不顾追击而来顺军的铅弹保护大炮的炮手,双手紧抱着马脖,追赶着骑兵部队的背影而去。
在这个榜样的带领下,其他炮兵也争先恐后地抢夺起了军马,大炮纷纷被推到在地上,不管会不会骑马,不顾是不是能驾驭没有马鞍和缰绳的坐骑,炮兵们纷纷离开了自己的武器。接着又有一些步兵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不少因为骑兵闹出的动静而回头张望的士兵再也没有回过头去,而是向后跑离纵队,冲到旷野里向南发足急奔。
看到明军队形散乱,顺军开始大踏步的前进,进入近距离开始交火,两次齐射后一些顺军见面前的敌人队形溃散,就换上刺刀发起冲锋。
明军的纵队被冲过来的顺军说分割,很快就被斩成几段,这时他们背后又响起了嘹亮的呐喊声,是顺军第一骑兵翼的二百多骑兵,他们刚才看到大批阵形严整的明军所以躲得远远的,发现明军开始陷入混乱后,他们的队长刘冉就带队冲过来,面前到处都是散乱狂奔的疏散敌兵。
“早降!”
“早降!”
“早降个屁!”第四十二团的团长仍在苦苦支撑,虽然他已经失去了对大部分部下的控制、队伍被切成几段仍能指挥的只剩下身边的这一批人,但他仍对四面八方的劝降声不屑一顾。团长面冲东方用手铳向着对面的顺军队列连连开火,四十二团的参谋们都已经拔出手铳或是配剑,他们在迎面而来的步枪弹雨中死伤惨重,团长一边给手铳上膛一边愤怒地骂道:“今天老子要还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把吉老贼告上军法庭!”
……
吉星辉领着骑兵绕过自己的步兵纵队后,又重新踏上官道继续沿着来路狂奔,从耳后传来的杀喊声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当吉星辉把枪炮声抛于数里外之后,绕过面前的小丘陵,赫然一片身着黑衣的军队出现在他眼前。吉星辉毫不犹豫地一夹马腹,想也不想地又一次疾驰下大道,风驰电掣般地冲入面前的水田。
这是神射营另外的一个步兵翼,他们刚刚走上大道就猛然见到明军骑兵从大道上冲出,大吃一惊之余,顺军的军官就下令做好接战准备。前排的顺军立刻蹲跪在地面,把刺刀斜指向天,而他们背后的同伴则挺身而立,站稳脚步后把扛在肩头的步枪放下。
在最初领头的几个明军骑兵从眼前掠过后,顺军官兵就听到无数的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而来,地面好像都因此而颤抖。意识到与敌军大队骑兵突然遭遇的顺军军官火速发出警报,南面是大批奉许平命令迂回的神射营士兵,军官们喝令立刻止步,最左翼的队开始向北方旋转。
几乎在这个队完成旋转的同时,后续的明军骑兵就从遮挡住视线的丘陵后冲出,对面的严阵以待的顺军同时开始了第一次齐射。射击完毕后这队顺军士兵开始装填弹药,他们面前的敌人并没有冲上来作战,而是跟着前人的脚步跑下官道从顺军的侧面掠过。
说时迟、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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