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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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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可以不必那么诚实的。

小小的隐瞒也无伤大雅,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隐瞒过。

太多人对他撒过谎,其实他不在意的。

李泯也并没有允诺过,要一直对他坦诚。

可李泯还是做不到向他隐瞒。

景予的嘴唇合了合,呼出一口不知道是无奈还是什么的气,可他内心深处知道自己是开心的。

他们走到了路边,四下无人,天空荒芜,连几颗星星也没有,只有间距很远的高大路灯用光芒笼罩着这片宽阔的公路。

李泯替他拉开车门,景予坐在座椅上,腿还在外面,他扬了扬头,发现这是他最喜欢的那辆有星空顶的车。

外面没有星星,原来星星都在这里。

借着车内微微的灯光,李泯看见了他手腕上的一点发红的手指印,还有谢知安激动时抓破的皮。

李泯没有作声,但看起来好像在后悔刚才不多揍一拳。他静静垂下眼睛,蹲下身去,从储物盒里取出一支药膏给他搽上。

景予再次:!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是不是过于重视了,几分钟就能消的抓痕而已,破的那点皮去医院晚一点都怕痊愈了。

其实谢知安也没用多大力气,只是景予不太耐掐,抓一下就红了。再就是他白,看起来挺显眼的。

啊这是什么糟糕的设定!!

景予惊恐地想起了看过的1008篇奇怪的文。

他原本是想拒绝的。

但李泯的力道太温柔了,按揉得他很舒服。而这个人屈膝蹲在他面前,看不清表情,只有暗黄的灯光给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边。

这么好的氛围是个人都不该插话。

他干脆开始盯着李泯发呆。

景予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原本在神游天外,盯着盯着就下意识地把李泯胸口叠着、冒出一个小角的手帕给抓了出来。

景予:

绝对是一身黑里这点白色太显眼,他才忍不住手痒。

李泯顿了顿,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抓着手帕的那只手。

大有一副想要就是你的的架势。

景予:那个,我想系个蝴蝶结。

李泯停滞了片刻,景予已经对自己嘴比脑子快的情况尴尬到社死了,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表达清楚自己对这个小手帕毫无贪念,李泯就认认真真地把手帕在他手腕上打了个松松的蝴蝶结。

看起来,有点奇奇怪怪的。

他刚刚的沉默,大概是在回想蝴蝶结这种东西要怎么系。

是的,迄今为止,李泯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请求。

气氛越来越让人心跳了。

一片让人心慌的沉默里,景予突然问了句:李导,可以问你刚刚为什么揍谢知安吗?

李泯抿了抿嘴角。

因为看见,你想打他。

难道以为他是怕打不过才没动手,所以替他动手了吗?

景予本来想岔开气氛,可这一下又一次让他觉得既想笑,又眼睛有点胀胀的,笑不出来。

他怎么能怪李泯大惊小怪呢。

只是因为李泯的眼里装着关于他的一切微不足道的细节而已。

他从不觉得和景予有关的事,是小事。

认识李泯以来,景予都觉得自己被惯坏了。

已经从惯于沉默、惯于后退,变得得寸进尺、嚣张逾越了。

或许他最深层的潜意识也知道,李泯不会拒绝,关于他的任何事,李泯都不会拒绝。

李泯会夸他、认可他、注视他、让着他。

他说景予可以拥有关于他的一切特权,就真的给了他一切特权。

在李泯这里,景予是最高指令。

他以为这样的珍重只可能属于人类自己。

只有自己才会把自己的感受放在最高地位,只有自己才会给自己的一切行为找理由、找开脱,只有自己才会答应自己的一切愿望,毫无条件地替自己实现。

甚至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这么珍重地对待自己。

连人对自己本身,也会有所挑剔和不满,有时也会觉得自己不可理喻,无法接受,充满缺点。

人怎么能珍视他人胜过自己呢。

李泯的声音继续低低传来,透着微不可察的委屈,想和你一起吃饭本来。

中旬家里会举办宴会,向所有人公布。

我要回去了。

景予知道这个回去当然不可能是单纯的回去。

他记得当时李浪提过的十年,那是李老头子给他的自由余额。从李泯开始做电影起,迄今正好十年。

他在第十年才认识了这个男人。

情况好像不是特别乐观应该说是特别不乐观,死老头子还在这十年内就这么嚣张,要是约定期限一过,还不知道会怎么对李泯。

他的前路肉眼可见一片坎坷。

可他却已经把景予的路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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