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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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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觅觉得过意不去,走到驾驶座那侧的边窗,对着降下玻璃的邬北说:“学长,我给你转点过路费吧,一路太麻烦你了。”

“你说认真的?”邬北眯眼瞧她,“过路费?”

林觅点头。

邬北瞥了眼四合院牌匾上的字,又偏眸看回林觅,舌尖抵住后牙。

发哂:“真把老子当司机了?”

第六次失控

这一瞬间。

他让林觅有了种“自己能说自己是司机却不允许别人把当他司机”的上纲上线感。

林觅稍微措了下辞:“你太敏感了。”

“我会和林老太太打声招呼。”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被轻飘飘弹开,邬北气极,反而冷笑了声:“你也先别急着赶司、机走。”

林觅:“你不用一直强调司机的身份,学长,我真没这样想,也不会物化你。”

言外之意是,你自个儿可以不把自个儿当回事,但是请不要见缝插针挑别人话里的刺,听着很累。

邬北没接话,清越冷感的五官上仍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那双漆黑的瞳里,徐徐蔓开沉冽的纹路。

过会儿他落回视线,拔出孔里的钥匙,开车门下来。

林觅恰好站在门侧,随着他的动作,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花影降到脚尖的青石板地面上。

正院里有一片种植花草的区域,回头望见身后的一棵瘦树,枝头上挂着淡红色的夹竹桃骨朵。

这花带有微弱的毒性,林觅想要远离,面前屹立的男性轮廓却占据了全部出口。

林觅心系老太太的事,此时看他的眼神已经迸出部分不耐。

邬北耸着眼皮平静回望。

两人像是无声对峙着。

缄默少顷,他轻勾了下唇,侧身让出一条通道:“请。”

林觅生硬地回了句谢谢,抬眼望见管事的翁叔从侧门出来。

看到来者是多年未见的林小姐,翁叔怔愣须臾,面上转为抑制不住的喜悦。

杵着拐杖颤颤巍巍走近:“翁叔好些时候未见你了,已经出落得这么漂亮了啊。”

林觅连忙过去扶住老人的手臂:“您小心些身体。”

“害不用担心,老爷子我身子骨硬朗得很。”

林觅没忘记此行目的:“奶奶那边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通知病危了?”

翁叔貌似噎了下,而后安抚般拍拍她手:“老太太在主厅,姑娘亲自去看看吧。”

林觅颔首,正厅在二进院西侧,她凭着记忆在宅院走廊里快速穿行。经过一方曲水环绕的池塘,走上台阶,推门就是正厅。

从接到林父电话起,一切细密如针的东西在她太阳穴不停回旋。

这一切来得毫无理由,甚至想不出问题出在哪。

林觅忧心忡忡地推开门。

等她看清厅内的景象,双脚间转移的重心突然滞涩。

老太太正从容地坐在桌后沏茶,她今日身着墨黑钉珠绣制旗袍,肩上搭了一条松绿色的丝帛,舒展的眉眼间蕴着岁月不败美人的韵味。

若说这幅图像是优雅风华,当林觅注意到坐在老太太对面相谈正欢的邬北时,整个人都变得不太淡定。

记得刚才还看见他在正院,一溜烟的工夫就到这儿了……

这人是巴里艾伦吗?

再看老太太虽脸上布满皱纹,两眼却炯炯有神,面富光泽。

怎么也说不上是一名垂危的病患。

老太太看见来人,轻抬起手招呼:“觅觅来了哟,快过来,让奶奶瞧瞧你。”

看到奶奶安然无恙,不论林觅有多少疑惑困在脑海中,紧提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朝桌台走去:“奶奶,您感觉身体还好吗?”

老太太故作嗔怒:“非得等我病危,你们才想着来看我?”

林觅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几年我一直都想来看望您。”

只是林府地段偏寂,离城区远,鲜少有司机愿意载人过来。即便愿意,导航上的目的地区域开放,司机难以从这斗折蛇行的小径里找到正确出路。

她试过几次就放弃了,平时都是用电话联系。

老太太也没作过多为难,卷长眼尾笑了笑:“那是我唬靖书的,我要再不见着我孙女,一毕业你就进靖书给你安排的事业单位了,心里肯定一万个不愿意。”

林觅没说对,也没说不对。

其实一段时间里,她自己对未来的方向也是糊的。但隐约觉得,如果永远担任乖乖女角色,她一定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人总是不停忧虑没有发生的事情。

她低眼望向坐在禅椅上观戏的邬北。

男生手指把玩着弧腹的马蹄杯口沿,指盖上的月牙泛着湿意。他和她对上视线后,无声笑了下。

老太太将泡好的茶汤倒入公道杯,均匀液体,茶汤分成三份。

见状,林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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