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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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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夫主。”

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珊瑚大方收下,冷笑依旧是冷笑。

桓大司马终究是理亏,哈哈一笑掩饰过去。

桓容和桓祎专心用饭,漆盘送上又撤下,兄弟俩眨眼吃下整头羊,很快引来桓大司马的注意。

“阿子这饭量?”

“瓜儿日前受伤,虎儿勤于练武,都需要补一补。”

桓温:“……”这是补一补该有的食量吗?

宴毕,桓容被桓大司马唤去正室。

房门在身后合拢,桓容正色跪坐,神情不见半点紧张,任由桓温居高临下的打量。

必须承认,无论桓大司马内在如何,外在的确是一等一的俊朗帅男。人过中年不见半点发福迹象,反而增添几分岁月沉淀的魅力。

权势、财富、美人,桓大司马样样不缺。

如果不是第三次北伐遭遇滑铁卢,政治上遇到谢安这样的神人,造反大计功亏一篑,简直就是“人生赢家”的标准样板。

父子对坐半晌,依旧是桓大司马先开口。

“阿子此去盐渎,随行之人务必精挑细选。我已选好健仆二十人,均是西府军出身,曾追随我南征北讨,必可护你周全。”

“谢阿父。”

“抵达徐州之后,无需着急赶往盐渎,可先往郗方回处拜会。我会修书一封,你带去即可。”

“诺。”

“有何需要尽可同为父讲明。”桓大司马渣了十几年,扮演起慈父照样驾轻就熟。

“儿确有一事。”

“直言即可。”

“此去未知归期,唯请阿父保重。他日儿有所成,必拜至阿父跟前,以谢阿父栽培之恩。”

桓容言辞恳切,目光清正,面容俊秀如玉,额间一枚朱砂痣恍如彩宝。

话落弯腰行拜礼,退出内室。

目送桓容离开,桓大司马突觉心头不定。回想桓容近日言行,联系郗超前番所言,不由得眸光渐深,眼底泛起一丝冷意。

变化

太和三年,四月,戊子

桓大司马离城当日,本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车队行到宣阳门,天空陡然聚起层层乌云,雷鸣闪电突降,大雨倾盆而下。送行的官员来不及躲闪,全部浑身湿透,淋得落汤鸡一般。桓温在车前同桓温道别,同样未能幸免。

说也奇怪,等到桓大司马离城,不到一刻钟,雨水骤然停歇,云层随风散去,碧蓝晴空犹如水洗,仿佛之前的疾风暴雨都是幻觉。

桓容坐在车上,发梢不停滴水,连连打着喷嚏。

小童不敢轻忽,张开布巾为桓容拭发,并连声吩咐健仆扬鞭,以最快速度赶回府内。

“不能在外边耽搁,郎君怕要着凉!”

“诺!”

牛车行过秦淮河北岸,知是桓氏郎君经过,立刻有人群聚集。

健仆心道不好,若是被人群拦住,一时半刻恐脱身不得。郎君真着凉生病,自己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再不犹豫,长鞭甩过半空,接连打出几个鞭花。又有健仆跃下车辕,拉动牛鼻上的铜环。健牛吃痛,牛车的速度登时加快一倍不止。

因为之前一场大雨,车盖遮得严严实实,车门也被关住。

桓容坐在车厢里,只能听到嘈杂的人声,见不到外边情形。随着牛车加速,喷嚏声越来越响亮,头一阵阵的发晕,脸颊泛起潮红。

见桓容脸色发红,小童壮起胆子摸了摸桓容的掌心,当场急得要掉出眼泪。

“没有大碍,莫急。”桓容背靠车厢,示意小童不要惊慌。

小童口中应诺,神情仍旧紧绷,一路不错眼的盯着桓容。待回到府内,趁婢仆取来干爽长袍,一溜烟跑去请医者。

桓容想说小心些,莫要惊动南康公主。张开嘴,喉咙里却像堵着石块,声音沙哑,根本听不清楚。

桓祎顶着一头湿发,急得在房外直转。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闻讯赶来,见到桓容通红的脸颊,都是吃了一惊。思及桓容淋雨的因由,心中又牢牢记上一笔,对桓大司马恨得牙痒。

老天怎么不降道闪电劈死那老奴!

“阿母,我无大碍,服过药睡一觉就好了。”桓容强撑起身,安慰焦急的亲娘。

“躺着,莫要起来!”南康公主按住桓容肩膀,令医者快些诊脉。

诊断的结果不出预料,桓容淋雨着凉,服两剂药,热度消去便无大碍。

“速去煎药!”

南康公主守在儿子榻边,一下下抚过桓容额际,亲自用布巾擦拭桓容的肘弯掌心。

汤药中有安眠的成分,刚刚服过不久,桓容就打起了哈欠。

“睡吧。”南康公主放下布巾,解开桓容发间的绢布,轻轻拍着桓容,声音愈发轻柔,“阿母陪着你。”

桓容想要强撑,奈何意志力比不上本能,十息不到便眼皮打架,缓缓沉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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