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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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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诟骂,又用手掌击打自己嘴唇,一惊而醒,发觉唇边隐隐作痛,高高肿起,三日后唇生双瘤,不敢大声言笑,张嘴过大,则痛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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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王某,与同窗交好,同窗妻子归宁回家,骑驴而行,王某知道毛驴胆小,事先潜伏于路旁草丛,待友妻经过,跑出来大喊大叫,毛驴受惊,将女子跌倒在地,随行童儿力弱,有心搀扶女主人上驴,却力有不逮。王某见状,殷勤献媚,将女子体体贴贴送回驴背,女子满脸疑惑,也不认识王某是谁。

自此后王某洋洋得意,逢人就宣扬此事,说道:童儿追驴离去,自己乘机与友妻在草丛中私通。口中叙述女子穿着打扮,无一不准。同窗听说此事,又羞又怒。回家后一手提刀,一手捉住妻子,来找王某理论,神态凶恶。王某大惧,翻墙奔逃,同窗一路追赶,一口气追了二三里地,这才愤愤折返。王某极力奔驰,肺叶张开,就此染上哮喘病,数年不得痊愈。

第一百零七回 汪士秀

汪士秀,庐州人,刚勇有力,能举百斤石臼,父子二人俱都擅长蹴鞠。汪父四十余岁,过钱塘江时沉没江心,生死不知。

过了八九年,汪士秀去湖南办事,夜泊洞庭湖,其时明月东升,澄江如练。正欣赏月色湖景,忽见五名男子自湖水中冒出,手中拿着一张巨席,平铺水面,半亩大小。只见他们在席子上铺满菜肴美酒,杯盘触碰发出声响,温厚沉闷,不似人间陶瓷。过一会,三人在席子上坐下,另两人一旁伺候。主人一着黄衣,二着白衣。三人头上都戴着红色方巾帽,款式奇怪,月色微茫,一时间也瞧不明白。

两名仆人皆穿褐衣,一似童子,一似老叟。只听得黄衣人说“今夜月色大佳,当浮一大白。”白衣人道:“此情此景,与昔年广利王摆宴梨花岛,颇有几分相似。”三人互劝饮酒,觥筹交错,有时交谈,语音甚小,便听不清楚。船上客人隐伏不敢动弹,汪士秀细细审视老叟,发觉他容貌酷似父亲,可是听其话音,又与父亲不同。

二更将尽,一名主人说道:“趁此明月,正好击球为乐。”即见那童儿自湖中取出一个圆球,大可盈抱,似乎灌满水银,表里通明。三名主人一一站起,黄衣人呼喝老叟一同游戏,老叟一脚踢出,将圆球踢飞数丈,升入半空,扑通一声响,掉落甲板。汪士秀技痒难耐,极力踏去,那圆球轻软异常,只轻轻一碰,从中破裂,远远抛入江心,半途中光芒四射,有如长虹经天,又如彗星坠落湖面,湖水滚滚沸腾,嗤嗤冒泡,良久方才平静。

席中主人大怒,异口同声骂道:“哪来的生人,败我清兴!”老叟笑道:“不坏不坏,此乃老汉家传流星拐法,踢得好。”白衣人怒道:“咱们正自气恼,你这老东西,高兴个屁?还不与小兔崽子一起,替我捉拿元凶,不然,一棍打断你二人狗腿。”

汪士秀闻言,无计可逃,索性鼓起勇气,提刀横立船头,不一会便见童叟二人手持兵器冲至。汪士秀凝神细看,老叟果真是亲生父亲,叫道:“阿翁,孩儿在此!”老叟大骇,相顾凄然。

童儿返身离去,老叟道:“孩子,快躲起来,不然你我性命皆休。”言未已,三名主人登舟闯入,俱是面貌漆黑,双眼大如石榴,黄衣人抓住老叟,强拽拖出。汪士秀拼命争夺,船舶摇晃,缆绳震断。汪士秀一刀砍断敌人手臂,黄衣人惨叫呼痛,狼狈逃去。一名白衣人疾奔而至,汪士秀一刀切下他头颅,抛入湖心,落水有声。另一名白衣人胆小怕死,扑通一声跳入水中,不知所踪。

汪士秀与父亲商量,准备乘夜离去,忽然间湖面冒出一张巨嘴,深如枯井,用力一吸,四面湖水纷纷汇聚,全给巨嘴吸纳,只听得一声巨响,巨嘴内水浪喷溅,波涛汹涌,湖中万艘船舶,同时颠簸震荡,船客乱成一团。

汪士秀临危不惧,俯身抓起船上一面数百斤重的石鼓,投入巨嘴之中,水花四起,声如雷鸣,浪潮渐渐消退,汪士秀又投掷第二面石鼓,风波尽皆平息。

父子劫后余生,汪士秀怀疑父亲是鬼,老叟说道:“我并未死,昔日共有十九人沉入钱塘江心,皆为鱼妖吞食,我因擅长蹴鞠,侥幸存活。后来三名鱼妖得罪钱塘龙王,迁徙至洞庭湖避难,刚才你所踢圆球,就是鱼泡。”父子重新团聚,喜不自禁,连夜乘船离去。次日天明,汪士秀见甲板上多出一根五尺来长的鱼翅,心中恍然大悟:鱼翅者,黄衣人之断臂也。

第一百零八回 连城

乔年,字大年,二十余岁,晋宁人,少负才名,家境贫寒,为人有肝胆。好友顾书生死去,妻子孤苦无依,乔年时常周济。乔年文采出众,深受县令赏识,两人诗词论交,不久县令死于任上,家眷滞留晋宁,无力返乡。乔年变卖家产,护送县令灵柩与一家老小回家,往返两千余里。

县城中有一位史孝廉,生女连城,擅长刺绣,知书达理,颇得父亲溺爱。连城曾经刺过一幅《倦绣图》,史孝廉特地拿出来展示,征集众才子题诗,意在择婿。乔年献诗一首“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刺到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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