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3)
的世家子,除此外,并未发现曾信的身影。
看来,萧之谦倒是个玲珑八面之人,她眸底微闪了一闪,淡淡笑道:“没想到萧兄还在学宫中。”
萧之谦朗朗笑道:“难得与故友相见,尚未把酒言欢,怎舍得离去?”
随他话落,身旁数人不由会心一笑。
稷下学宫虽食宿极佳,却无酒这一物,为的是使人神智清明,灵台空净,以授圣人教诲。如此,便令得早已习惯每日浅酌,无酒不欢的世家子憋足了苦头。
“后日,我与几名故友在临淄别院举一场流觞诗会,还望崔兄赏脸驾临。”萧之谦含笑道,他的言语虽诚恳,面容上却不见一丝谄媚之色。
身为建康萧氏嫡子,他的身份是何等尊贵,哪怕比不及王谢二氏,亦贵于崔莞千万,能如此开口相邀,已然是崔莞莫大的殊荣了。
“阿挽,到时王樊也会前来。”裴清一副眉欢眼笑的摸样。
王樊?崔莞心中一动,是王谢门高非偶中的王氏一族?
萧之谦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自得之色,“不错,意然兄已亲口应邀,不知崔兄意下如何?”
望着萧之谦温文尔雅,却含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神态,崔莞眉尖若蹙。不过,思量片刻,她却是开口,淡淡应道:“多谢萧兄相邀,阿挽到时定如约而至。”
这声应答,显然令萧之谦十分满意,遂笑逐颜开的道:“好,届时我们无醉不归。”说罢又道:“至于邀帖,明日我会差人送到府上。”
崔莞眼皮微不可查一跳,此话之意,便是明明白白的告知与她,即便是在临淄,萧家也有几分手段与能耐,至少查清她这个人,仍是绰绰有余的。
“如此,阿挽先行告退。”她并未将心绪表露,淡淡一笑,抱手一礼,随即转身,从容离去。
应下流觞诗会,除去崔莞想尽快树立起当有的名望外,还有另一层隐意,那便是萧谨。
建康萧氏……崔莞未曾忘记,救下萧谨,实是刘珩的计策,也就是说,刘珩在意的并非是萧谨这个稚儿,而是他身后的建康萧氏。
崔莞边行边思,直至踏出学宫大门,才回了神,匆匆一眼寻到卫临,噌噌噌下了阶梯便往松柏处走去。
“阿莞。”昼夜不分的赶路,加之因担忧崔莞被人识穿身份赶出学宫,故而一连九日守在门前,卫临看起来比前些时日愈加憔悴了许多,不过他眉目间的欢喜掩也掩不住,“你做到了,果真没令郎君失望!”
这九日,足以让他打探到那些错过的盛况。
在卫临面前,崔莞才放下一直铺陈在脸上的淡然,显露出一丝发自肺腑的笑意,她抬手行礼,浅浅笑道:“多谢卫大哥相助之恩。”
虽说她令匀子改口,可追根到底,仍是名不正,言不顺,有了卫临及时送至的荐帖,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话毕,崔莞紧接着又将一直埋在心底的疑惑问出口:“秦四郎君怎么未到临淄?”
当初在郡守府,秦四郎昏厥,迫于无奈,她才告知楼管事速速离去,为免张显暗中追击,又言不可前往临淄。但秦四郎醒后,以他的才智,绝无躲不开张显的可能,除非……
崔莞想到了刘珩。
“郎君已返回巴陵。”卫临尚不知在齐郡的险境,叹了一口,将秦四郎在族中的处境略点了几句,末了又道:“郎君命我今日起,便追随于你。”
“追随我?”崔莞愕然,看着卫临自袖中取出一卷帛纸,呈到自己眼下,“这是?”
“这是郎君亲笔所写的信笺。”卫临将信笺呈于崔莞,沙哑的道:“此间应当会写明此事,阿莞一观便知。”
闻言,崔莞接过帛纸,展开细看,前往齐郡的大船之上,她曾向秦四郎讨教过不少疑难典籍,对他的字迹,自是识得。
目及帛纸上熟悉飘逸的字迹,崔莞便知此信确为秦四郎亲笔。
信笺上字迹不多,却透出不少崔莞以往并不知情的事宜,有些事,甚至令她暗暗心惊。
好不容易看完信笺,崔莞不由阖了阖眼,以消解心中的惊骇。
原来,她曾猜测之事皆属实,甚至超出了这一切的范涛,自雍城开始,刘珩便一直尾随在她与秦四郎身后,百里,云瑶,媚生香,周薇,张琅……桩桩件件,均离不开刘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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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明了。”崔莞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仍旧躺在竹门前,眼巴巴瞅着自己的仆从。
显然,在地上打滚,滋味并不好受。
“甚好。”刘珩斜斜一倚,慵懒的靠在添了一只软枕的竹榻上,弯唇低笑,“苦短,卿卿还是早些入屋来罢。”
“诺。”崔莞轻轻应了一声,足下微抬,一步一步,从容地走近竹门,跨过门槛,施施然的行到了刘珩面前莫约五步之处。
这,这小姑子,也未免太大胆了!
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侍婢仆从们,齐齐的吸了一口冷气,将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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