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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雨 第2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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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太阳落了山,外头北风呼啸,屋檐上都开始结冰溜子。

余行钧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靠在吴念之前住这里时用来养荷花地大缸上抽烟。

荷叶枯败,只留下几支干茎子直挺挺地矗在那。

他不禁就想起来那次来的场景,那时候心还算是硬的。

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像没去芯儿的莲子儿。

余行钧矫情了一把后,又摸出来一支烟,可惜烟不能取暖,打火机哆嗦了几下也没有点着,他叹了口气,再大地火力也抵不住三九地天气。

正在这时隔壁屋子里头走出来一人,他定睛一看,正是李房铁。

他瞧见余行钧肯定要有些惊讶,毕竟大冷天的没见过有人在雪地里躲着抽烟。

余行钧煞有介事地说:“出来抽跟烟,没想到北风吹得这么顺溜。”

“你站得正好是风口。”李房铁老实地点了点头说。

余行钧笑了一声,面不改色地往吴念屋里指了指又说:“老婆规矩多,不让在屋里抽烟,说我一抽烟,她就得抽二手烟。”

李房铁撩起来帘子说:“余总要是不嫌弃就来我屋里抽吧,大冷的天怎么能在外面。”

余行钧没客气,跟着他进去。

刚一进屋就瞧见炕桌子地下摆了一盒象棋。

李房铁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憨厚地笑了笑,问:“余总会不会玩?”

余行钧谦虚了一下:“我什么都会点,就是技艺不精。”

有人说下象棋下的好的都老奸巨猾城府极深,心机也极重。余行钧却觉得这是扯淡。

因为他跟李房铁摆了一盘,一盘就玩到李嫂来催吃晚饭,不多不少三个小时,还是个平局。

这局象棋颇为淋漓尽致,让余行钧对李房铁这个老实巴交地人有了几分好感。

晚饭后余行钧只觉得身上没怎么有力气,全身地骨节儿跟着疼。

吴念躺下地时候他情不自禁地靠过去想抱住她,她当然是不愿意。

余行钧咳嗽了两声,拉着她的手说:“宝贝儿……你躲什么啊……”

说罢就觉得眼皮子酸涩睁不开,头昏脑涨地睡过去。

半夜嗓子开始疼,又疼又干,他不想折腾起来喝水,翻身又睡了。

再后来就觉得有只温热滑腻地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最后往他嘴巴里塞了个东西让他含着。

余行钧正要使劲咬,脸就被拍了拍。

“你糊涂了?”

余行钧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外头有人进来,说话声传到他耳朵里:“大晚上的发烧了?多少度?”

“快三十九度了。”

“哎呦,那不低,成人发烧到三十九度厉害了点,是高烧啊……县医院太远,路不好走还没有交通工具,咱们这村里倒是有诊所,就是晚上得去人家家里喊门,这几天下大雪天气又冷,估计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不愿意给开门。”

“……那怎么办好?”

“先找点退烧药吃一吃成不成?”

再然后就安静了下来,吴念托着他的头喂药。余行钧这时候还知道伸手rou捏她的腰。

又过了许久,她捏着温度计对他说没有退烧。

他笑说:“我看见你就发烧……”

她没搭理,起身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找到东西又坐到床边掀开被子解他的衬衫。

余行钧皱着眉糊里糊涂地说:“这样我冷,嘶——真冷真冷……听我说,你听我说,我没劲儿,你脱了衣服也是白搭啊,硬不起来……真硬不起来……”

他又困又累,眼皮子又沉下去,没多大会儿就觉得传过来酒精味,也不知道是真的有酒精味还是出现了错觉,一心想着:还挺好闻,好闻是好闻,可是不好喝。

他叹了口气,刚闭上眼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腋下突然一股凉嗖嗖地感觉让他身上更痛,他摇头反抗了一下,意识逐渐清醒了两分,抬起头就看见吴念。

她低着头,用卫生棉球吸足了酒精,挨个擦他的腋下,胳膊弯儿,腿弯儿,脚掌心。

等她擦到他手心地时候,他咬了咬牙才使出力气攥住她的手,盯着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吴念叹了口气,挣开他的桎梏继续擦拭,擦完给他量体温喂水,隔半小时才擦一遍。

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听到窗户外头公鸡打鸣。

余行钧虽然昏昏沉沉却没有彻底糊涂,他知道吴念细心地照顾了他半宿,这事让他高兴却也不高兴,为什么不高兴呢?大概是高兴的原因才使他不高兴的吧。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射进来,打在余行钧脸上,他皱着眉翻了个身,慢悠悠地醒了。

吴念就躺在他的外侧,背对他蜷着腿睡在被子外头。

他欠身子往她身边凑了凑,伸胳膊从后面抱住她,头埋进她的颈窝里使劲嗅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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