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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六】成长·琉璃(5100+)(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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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她回来的是曾见过几面的某叔叔,姓许还是姓高?衣冠楚楚,神情风流。他轻佻地勾住杨晓岚的裙摆,探头与她亲吻。

杨晓岚半推半就沉浸良久,软绵地捶他一下,说了句什么才被放开。

再转身已然换好一副正色神容,她掏出化妆镜擦去花掉的口红。

“沧沧?今天不上学?”杨晓岚自然地换拖鞋,语气柔和,似乎此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她真的只是去冷静,而今到期归家。

陈沧低头在草稿纸写画,凌乱冷硬的线条,一笔比一笔重。

“怎么啦?不想妈妈?”杨晓岚靠近他,笑问。

“刷”一下,草稿纸被笔尖划裂。陈沧捺住泪意,仰头与她对视,捉到母亲眼梢未尽的春情,器脏肠胃齐齐纠绞。

“妈妈回来不高兴?你不是一直在电话里说……”“我都看见了。”

“看见?”“那辆车。”

杨晓岚倏默,陈沧站起,他长得快,已经不是那个只到她腰际的小孩。

她撇开目光,心虚解释:“沧沧,妈妈和他……”

陈沧打断,字字如刀:“你们抱在一起,吻在一起,像你和爸爸以前一样。”

……

纽带的作用,就是把父母绑紧,使家庭完整。只要他保守秘密,只要母亲及时收心,一定风平浪静——陈沧催眠自己相信。

他主动策划了不少以家庭为单位的野餐或游湖,以校内作业的名义;更常常别扭地找来中学数学题请教,或在饭间谈论实事见解。

他要当他们的共同话题,他尽责成为不谙世事的502黏合剂,提心吊胆藏好扮演的疲惫。

陈裕平心情明显转好,沐在斜阳下,搂着妻儿,满足道:“没有公司生活更舒服自在,总操心盈亏,一家人哪有时间好好相处。以前对沧沧关心不够,现在都补回来。”

陈沧勉笑,偷偷望向杨晓岚,她也在笑,眼神却鄙夷。

荒弃铁轨被开发成拍照胜地,心思迥异的叁人,并坐看向同一镜头,母亲的影子始终独立在轨外。

“不必维系”与“应该维系”之间,他忽略徒劳,选择后者。

陈沧垂眼,拔下一根枯黄野草。

安度的信纷沓而来,“陈沧哥哥,你最近过得好吗?叔叔阿姨也都好吗?我自己剪刘海玩儿,剪坏了,奶奶说像狗啃。还有,朱老师今天下课,偷偷和我说想念你。你以后会回郡城看我们吗?”

记忆里她的头发细细软软,除了上学日,疯玩起来也没多整齐。他想象她描述的模样,不自觉画一段锯齿,耗空表情的脸上无声地浮起笑意。

她附送能连成故事的水彩画,说邻居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她用旧毛衣给它们做了小被子。用色偏暖,小狗毛色淡棕,毛衣橙粉条纹,好像是她叁年级常穿的那件。

“我很好。”他郑重写道,想了想又从闲置箱里找出水彩笔。来临城后没再上绘画班,笔头干涸。

他拧开笔尾,依次灌入水性彩墨。正打算“以画还画”,隔壁房间人声遽然拔高。一声巨响后,书桌共振,彩墨泼洒,溶成又脏又杂的黑灰。

陈裕平举着一只新皮包,声形森冷,“我再问一次,这个包,哪来的?”

“我刚才说了,别人送的。”杨晓岚作势要抢。

“哪个别人?生意伙伴早断了,谁会给你送这么贵的礼?还是限量首发?”

“陈裕平,你疑神疑鬼很久了吧?那我就大方告诉你。”杨晓岚索性淡然抱臂,不愿再装,神容与话语皆无所顾惮,“高鹏送的,他送的不止这个包,还有美容卡,还有年后的欧洲机票……”

陈裕平全身紧僵,忍压怒火,“多久了?”

“一年?两年?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是十叁年。”杨晓岚慢条斯理涂护手霜,“当初我父母不同意,说他太穷学历低,我才和你结婚的啊。”

“现在风水轮流,他不是一无所有了,倒是你……”她眼珠上上下下,嫌恶道:“堂堂大老板竟然在师专教书,学生叫你一声‘陈教授’,你就安于现状。没有野心的男人,和废物有区别吗?”

“要不是为了陈沧,我早就和你离婚了!”

“不用为了我,”陈沧站在房门外,一行泪休止面颊,语气却平静疏冷:“不是为了我。”

杨晓岚惊窘:“沧沧……”

“十叁年?”陈裕平猛然摔包,大步上前扳住陈沧肩膀,怒目切齿,“确实,五官和你像,尤其是眼睛!”

他使劲掐住陈沧脖子:“我怎么看着还有点高鹏的影子?”

“陈裕平你说什么混账话!你在侮辱我?”杨晓岚大叫,掰开他的手,“放开沧沧,他说不出话了!”

“我白替人养儿子十二年?!”陈裕平力道加大,平日温和的人失去理智,化身暴怒雄狮。

陈沧眼前发黑,不住干咳,“爸……”

“你放开他!”杨晓岚撕扯哭喊,抓挠陈裕平脸颈,疼痛使男人稍卸力,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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