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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正文结局·沧海(6900+)(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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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融进岚风,安度挽着陈沧,心满意足道:“也算一次浪迹天涯吧。”

陈沧理她鬓角偷跑的发丝,吻她眉心,像吻一个梦那样轻,低缓道:“天地可鉴。”

沿西海岸一路向北,直到纳米比亚,路过一条宽长花毯,一处宁静海滩背靠灌木覆盖的山峦,隔绝人群喧闹,白色软沙落满淡银。

弯月半出,明若笑靥,录影师引导陈沧坐在沙滩边简易搭建的矮台下,说:“你妻子为你准备了一个节目。”

英俊的东方面孔,中灰色西装裁他身形昂然,长腿交迭,气质沉稳地静候他的新娘出场。

梳脏辫的大胆女孩和同伴偶过,远远地吹一声口哨。

安度换一身青柚色修身轻婚纱,曼妙窈窕,小片后摆拖出一道柔和的痕迹,乌发半散,头顶秀气花环,海风徐吹,薄纱翩跹。

射灯皓光闪耀,她提裙上台,走到正中的一只立式话筒前,微作调试,对录影师轻轻点头。

安度只能看清陈沧双瞳光彩,她深呼吸,展取一封本就老旧,又被她刚才紧捏起皱的信函。

海浪击石哗哗,她清婉道:“这封信,献给我的丈夫,陈沧。”

“陈沧,那天值日后你问我,为什么最近总对你很冷漠,我没回答你就自己跑走了,这很没礼貌,我先向你道歉:对不起。

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想必你也听说了学校里的风言风语,我可以不在意他们对我个人身世恶意散布的谣言,却不能不在意你因为与我关系亲近,而一起处在舆论的漩涡中心。

我的处理方式不够明智,但我想,我们疏远,至少可以减少一些嫉恨吧。

可是上周五,我听见隔壁班一个漂亮女孩说她喜欢你,认真又兴奋,那一刻,我竟然很想冲上去在她面前宣誓主权,说‘陈沧是我的’。

我是不是疯啦?我问自己,你又不是物品,虽然你总说我霸道,但我也不会不经你同意就说这些大话。

陈沧哥哥,上高中以后,我已很少再这样叫你,小时候奶奶总让我这么称呼你,幼年的亲昵持续到现在,我反倒不能自如唤出。

老师偶尔会开我们名字的玩笑,外面有人传我们‘早恋’绯闻时,我会窃喜,是的,我们的友谊在我心里已经变质进化,而我希望不是单向。

可能是六岁我太无知,把你强行拉到孤儿院住了两天,被叔叔阿姨骂哭,你明明手很疼,还是牵着我,用还没恢复声音的嗓子对他们说‘我喜欢和她玩’那一刻;

也可能是我没写完作业,你开学前晚也没睡,模仿我字迹帮我补全,担心我被老师罚站那一刻;

也可能是六年级平安夜,我和奶奶说我跟团旅游,然后决定偷偷到临城找你那一刻;

……更可能是,这一年见到你的每一秒。

许许多多,数不清的,纯洁的不纯洁的所有时刻,我很确定我喜欢你。

所以我不想再让自己因为外界流言,而违心别扭地藏着我对你的感情。

爱默生说‘爱情就是一个人的自我价值在别人身上的反映’,我想这更是一种兼容性的,复合的情感。

写下这些,是想告诉你,这并非基于一时情感浓度过高而产生的冲动行为,如果你也喜欢我,明天傍晚六点,我们在后门右转第叁间奶茶店见面好吗?”

迟到十叁年的表白,安度声音哽颤,泪浸得眼前一片糊,她仅辨出一抹高大身影渐近。

话筒扩音悠远依旧,她加诵普希金的《致凯恩》:“‘在穷乡僻壤,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我的日子就那样静静地消逝/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感/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如今心灵已开始苏醒/这时在我面前又重新出现了你……’”

信纸被吹得滋啦轻响,安度跳下台,独属她的暖热怀抱将她围护,一段话伏在陈沧肩头断续着说完:“在你爱我时,我也同样爱着你。即使中间我忘却了那么多年,但是谢谢你,让它幸运地留存延续,而不是关闭。”

稀拉的外国观众听不懂,只在两人相拥时鼓掌祝贺,录影师是华裔女人,她稳着手中器材,抬手抹泪。

安度情绪稍缓,用小时候说过的话掩去难为情:“陈沧哥哥,你是男的,你不许哭哦,只有我可以。”

“我没哭。”陈沧笑,眼睛却也微微发红,“但你这是性别刻板偏见。”

安度贴着他眼皮眨眼,“那允许你偷点我的眼泪。”

陈沧闭眼亲吻她,烟花棒滋滋燃放金辉,星火点点,海面如沉睡般温和平静,山影虚远,柔月挥出一道狭亮云汀,鳞光幽幽闪动。

无边无垠,执手一人,谓乎永恒。

一夜眠浅,凌晨安度起身,拉开窗帘,却见临海上空,东日染云,西月高照,青橙相接,天象磅礴壮观。

“哇……”

身侧长出男人手臂,陈沧也醒了,亲她耳朵尖,“不困?”

安度指向窗外罕见的日月同辉,“你看!”

陈沧不语静赏,又听她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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