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晾。”
“你叫张嫂上来做什么?”
“收床。”
林药药探头看到隔壁。床单已经不见,张嫂正在把被套扯下来,全部堆叠好后,与被芯和枕芯一起,塞进柜子。
他们刚才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林药药弯下腰,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我吗?”易筵成与她视线正平齐,声线平缓,“那天你说,如果反悔了,随时可以找你。”
收拾好的张嫂正好从隔壁出来,看见小两口这个姿势,脸上藏不住笑,“先生,药药,床都收拾好了,我先下去了。”
“嗯,麻烦您了。”回答她的是易筵成。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的工作。”张嫂这个年纪依旧精神旺盛,扶着把手小跑下楼,好像多耽误一秒,就会坏他们什么事。
最后的电灯泡消失,易筵成道:“我还没洗澡。”
都到这步,再犹豫是傻子,可他前后变化太迅速,林药药还有些不相信,“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易筵成垂着眸想半晌,回答:“不能对不起秋葵。”
什么?
出差归来风尘仆仆,依照易筵成以往的习惯,他应该舒舒服服泡个澡。可现在隔壁有个人在等他,仿佛差一秒出去,她就会饿虎扑羊地冲进来,在浴室里把他就地正法。
一旦决定要开荤,林药药就不会再顾忌。他清晰地知道,在这件事上,谁是弱势一方。
林药药正扯着领子闻自己身上。
她才锻炼完,大汗淋漓,不过是用毛巾粗略地擦过,总觉得仍旧弥漫着一股汗味。头回亲密活动,就这么赤膊上阵,不太讲究。
可下午才泡过澡,现在又去冲一把,完事以后肯定还要清理。
一天洗三次,皮都要搓掉。
林药药思忖着如何是好,看到玻璃门旁的遥控按钮,顿生心思,跳下床。
正在冲掉洗发露泡沫,易筵成发现玻璃变得透明起来。
门外有个影子,正是始作俑者。
他无可奈何,“窈窈。”
有水雾遮挡,林药药只看到糊成一片的肌肤颜色,却让她心痒难耐。易筵成虽然锻炼,但多在室内,比大部分男人都白。
她咬着指甲,总是能把话说得那么自然,“易筵成,我身上全是汗,和你一起洗好不好?”
浴室里一阵声响,有东西掉到地上。
没有回应。
“好不好?”她还接着问,身子快贴到门上。
易筵成把碰掉的洗发露瓶子捡起来,归回原位。
林药药以为他没听到,屈指叩两下玻璃,“别害羞嘛,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进来了。”
听听这话,浴室里传出忍不住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