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堆令人厌烦的野生动物外什么也不会有,凯伦不会想要弄一只鹿来尝尝的。
很好。
在忙活了三晚后我最终得出结论——我们哪里也不会去。
“你是否需要帮助,凯厄斯,你知道我是很乐意为你提供一切你所需要的。
”每当我烦不胜烦时,艾蒙偏偏还要来煽风点火。
他穿着白袍,端着咖啡,翘着小指搅动金属小勺,像个幽灵一样从我身边飘过,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多么多余。
哈,帮助,咖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端着这玩意走过去之后,不过是把它们倒进臭水沟而已。
我瞪着艾蒙的背影,他正悠闲地整理衣服边悬垂的褶皱。
真是殖民主义时期的陋习,他觉得他能帮到我什么?不过最后,我还是勉强顺从艾蒙的心愿,让他帮上一点小忙,我告诉他,让他为我在科克找一辆车。
“找一辆车?”艾蒙怀疑地打量着我,我希望他拼命耸动嘴角不是因为在笑。
“你需要一辆车做什么?”“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我说,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好吧,我会为你找一辆车,在科克,这并不难。
”他顿了顿,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你需要我为你找一个司机吗?”“不需要。
”我冷漠地回答他。
“我不知道你还会开车。
”我不再开口,艾蒙也没有多谈的意思,他弯了弯嘴角,告诉我钥匙将会在我们离开之前一天晚上交给我,然后就行礼离开了,他今天要去参加大朝会——“有很多美食可供享受呢。
”——说的好像他真会去尝试其中任何一种一样。
我当然会开车,我掌握这门技术的时间和汽车被发明出来的时间几乎一样长。
我还记得那是在一百多年前,德国地区的吸血鬼呈交的年度报告上写着,在当地有一个人类发明出某种“吱吱冒烟”的新玩意,有可能会对我们的族群造成威胁。
阿罗担心极了,他这个人就喜爱疑神疑鬼,在我看来这种东西根本不足为惧。
“会吱吱作响”的东西,谁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或许不过是只大点的老鼠。
拗不过阿罗的担忧,我们带着沃尔图里近卫队来到德国,在那里的临时居所蹲守了三十年之久,最终弄明白那只大老鼠的名字——汽车。
阿罗仔细研究了它的运作机制,最终决定我们都得掌握这门技术,在下定决心的第二天,他就找来一个对我们一无所知的人类,向所有人宣布我们将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学习“驾驶”。
我必须郑重申明的是,我会去学所谓的驾驶,不是因为被汽车光洁锃亮的流线型外表所吸引,更不是因为对可以凭借一个小小的脚踏随意切换速度而着迷。
我只是为了向阿罗证明,我能学这玩意,并且能比他和马库斯都学的更快更好。
果不其然,当他们还在装模作样地架着眼镜,脑袋挨着脑袋凑在一起,屏息凝神听那个人类讲解驾驶规则的时候,我已经开车上路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在一开始把速度加到一百二十码以上!”我刚踩上踏板马库斯就叫起来,他挥舞着钢笔和课本说话的样子可真够滑稽。
“我想凯厄斯会注意安全的。
”阿罗宽慰似地拍拍马库斯的肩膀,顺便把不小心沾上手指的汽油蹭到他肩膀上,我看也不看他们,将油门踩到底。
注意安全,为什么要注意安全?难不成他们还担心自己会因为车祸再死一次吗?……词典是我精心准备的结果。
早在很久之前——我不知道具体是多早,时间与废品没什么两样,总之大概就是在第一次见到凯伦之后,我就着手编写这本词典。
首先是希腊语,然后才是英语。
英语是来到埃及之后,我为了给她找些事做,深思熟虑后加上去的。
假如她少和那个所谓的蒂亚说两句话,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让她放弃学习这门语——我知道学习很难——可是她没有。
那么她就必须给我都学下去。
语是一样好用的工具,更是一种归宿的象征,一想到她会使用希腊语——我的语——与他人进行沟通与交流,我已干涸的血管里就像有火在烧。
这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烙印,它甚至不必让我一遍遍向愚昧的世人重复说明,只要她一开口,这种语流经她的嘴唇吐出来,任何人就都会明白,她属于我。
我不愿意自己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年轻人形象,漫长的岁月赋予我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