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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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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摇头,这般风仪,也难怪不讨李治的欢喜了,这些年,更不曾听闻什么母以子贵,委实有些忒小家子气了:“往日得暇,让太子也与几位兄弟多亲近些,本宫只盼着今后,他们兄弟齐心,便是我大唐的福气了。”

说着,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若是诸位姐妹亦是齐心,本宫更是再高兴不过了。”

众人连敛容应是。

武则天微垂着头,一脸恭谨柔顺的模样,可眼底的精光隐隐里,满是说不出的野望。

待众人散去,讷敏亦有些倦意,指了跟前的女官陪武则天前去安置,便摆手让人退下了。见她露出几分疲态,陆风仪悄步上前,替她揉着眉心:“娘娘也该仔细着自个儿身子才是。”这些天,看她忙这忙那的,把一应的内务都安排妥当了,却独独忘了自己那份。

讷敏半阖着眸,懒懒地应了一声:“往后,该热闹了。”如今武氏也已进了宫,怕是清闲的日子,越发远离了自己。

而那一厢,武则天亦上了软撵,一路欣赏着内苑里怒放的名贵花卉,到了一座秀美的小院前。

虽然李治立下位分不过三品的誓言,可一应的陈设置办,讷敏却仍大度得很,并未苛责那些个枝末繁节,更安排了瑰丽精致的彩丝院,彩丝院并无主位,武则天一进去,虽无主位名分,却有主位之实,莫说是李治,便是武则天心里,亦有些满意的。

“媚娘住得可还习惯?若短了什么,同朕说,或是跟皇后说也是无碍的。”武则天刚安置下来,李治后脚就跟到了,环顾了一圈,心下对讷敏更添几分满意。

“皇后娘娘替妾想得这般周全,妾欢喜还来不及,哪还会不习惯?”武则天面染桃花羞色,依偎进李治的怀里,手指轻轻在他胸前打着圈儿,“能相伴九郎身边,是妾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妾感恩尚来不及,只是,因着妾,带累了九郎。”

“是朕委屈了你才是。”

“有九郎这份情意,妾又怎会委屈?”

至于旁的,来日方长。

今日安仁殿一会,武则天心底亦有几分警醒,萧淑妃并不是全然无脑无甚城府的,而王皇后,更不是想象中那般无害温软的,再加上一个全然陌生的徐婕妤,这后宫的水,也不浅呢。

☆、 满月之宴

武氏一入宫,李治便频频往彩丝院,纵未留宿,亦会小坐片刻,一时间,彩丝院之风光,盖过了昔日的承香殿。

萧淑妃本非隐忍之人,被人生生地自个儿碗里分了宠,怎能咽得下这口气?每日偶遇,总少不得冷言冷语奚落一番,而武则天的气度,便是讷敏也不得不感慨良多,日日含笑沉默以对,竟从未有半分恼色,却也不落丝毫口舌于旁人。眼看愈演愈烈,讷敏虽有劝解,可她那跋扈骄横的性子,哪听得进劝?

“皇后娘娘的好意,妾心领了。只不过,妾可做不来娘娘这般大度。”萧淑妃一如既往的华丽夺目,眉梢间的轻蔑更不屑掩饰,嗤笑道,“鸠占鹊巢,难道还是鹊儿的错了?”

“你……唉,本宫自知说不过你,只是,前朝要事已叫大家操心不已,后宫些许事儿,若能不惊动的,还是莫叫大家烦心为好。”此前,虽与萧淑妃有隙,可讷敏心里,对她明烈如火的性子还是有几分欣赏的,更何况,有萧淑妃在前头争锋,也能叫她省心许多。

当看到李治面有郁色地进来,讷敏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萧淑妃,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了。

“再过几日,便是五皇子的满月礼,妾琢磨着,也是难得的喜事,不若置办回家宴,也好叫大伙儿聚一聚,一道松散着乐一回,大家以为如何?”

“便依梓潼之言。”李治略一沉吟,便爽快地点头应允了,看她坐在桌旁,唇畔含笑,悠远而宁静,极静美柔和的模样,心中一动,道,“许久不曾听梓潼唤朕一声九郎了。”多年前,年少夫妻亦有举案齐眉时,那时,他私底下唤她三娘,她便会柔柔地一笑,唤他九郎。可不知不觉地,渐行渐远,便成了梓潼与大家,最无错亦无过的称呼了。

“妾如今,怎好再这般?若叫外人听去了,岂不失了规矩?”讷敏微怔了片刻,蓦地抬眸,眼底又惊又喜又带着几分惘然不信,只一眼,又低低地垂下,轻声道,“妾自知无盐,亦无甚大慧,只盼着能守住咱们的家,不叫您因妾之故而伤神费心,旁的,便不敢再奢求了。”

她亦非昔日那自怨自艾的王皇后,还有心思去争什么帝宠。眼下的她,所求的,不过是稳居后位,图一世容华安宁。那些情意绵绵的称呼也好,回忆也罢,与她,不过是过眼浮云,无甚可在意的。

若李治有意,便随他演一场旧情融融的戏码,亦是无妨。

李治微微有些动容:“在三娘心里,这里便是你的家么?”

“妾也是读着《女诫》长大的,说句逾矩的,妾虽为皇后,可妾心里,更是将大家视为夫君,夫君在哪里,那里便是妾的家。”讷敏抿唇笑了笑,柔和的弧度,比夏夜里的清风更叫人舒畅悦然,“阿娘每每进宫,亦叮嘱妾当需谨守妇德,以夫家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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