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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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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哽咽着的,带着无限的惶恐不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叫她忍不住也落了泪。

成化帝并不知道这些渊源,只觉得看到这宛若亲母子的一幕,看到佑樘难得的童真撒娇,便觉心中宽慰,也不枉他下的这道谕旨,有德妃照料着皇儿,确实叫人放心不少。

“娘娘,我写完了。”忽的,佑樘跳下椅子,捧着刚写的大字,蹭到讷敏身边,巴巴地看着她,一脸快来夸奖我的神情。

讷敏好笑地接过,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净会卖乖。”自从来到仁寿宫,她就发现佑樘比往日更黏着自己,甚至,连转个身瞧不见了都会担心不安,惶惶如受伤的幼兽,无论她如何宽慰,也抹不去心上的不安阴影,叫她更是心疼万分,“佑樘越来越聪明了,娘娘给你烙春饼,可好?”

佑樘忙不迭地点头,脆生生地应了声:“好。”

牵着他的手,走到屋门口,讷敏微微一愣,却见佑樘已挣脱了她的手,乖巧地上前行礼请安,连忙也跟着福身施礼。

院子里有一瞬的寂静,静得连风吹拂鬓发的轻响也听得清楚。

唇畔适中含着一抹闲适的浅笑,讷敏平静地迎着夕阳晚霞,多年的冷宫生涯,仿佛从未放在心上一般。

而眼前的成化帝,大名鼎鼎的成化帝,冲冠一怒为红颜,却将她打入无尽深渊,十余年来初见,讷敏的心里却平静得无波无澜,无怨无恨,无喜无悲,没有半点涟漪。

成化帝亦有些说不出的感受,昔日匆匆立后,转瞬又废黜,屈指算来,已过了整整一轮。他早已记不得那时候的吴皇后是如何模样,可看着面前的女子,温婉从容,看不出一丝半点的黯然,也没有丝毫得意时的骄矜,就好像十年冷宫不是罪,一朝回宫亦非喜事。

若非她身边紧紧挨着佑樘,偶尔垂首时,眼底不自觉流露的温情,真的就像是一幅画,一幅淡出红尘的画卷。

“没想到,今日哀家跟皇上,都有口福了。”周太后忍不住出言,打破了这轻微却又分明的沉默。

讷敏笑着应道:“承蒙太后和皇上不弃,是臣妾的福分,只是,臣妾的手艺并不好……”

“娘娘的春饼可好吃了,孩儿最最喜欢了。”佑樘急急地辩解,惹得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成化帝更是摸了摸他的头,“佑樘喜欢就好,父皇,自然也是欢喜的。”

讷敏笑着告了退,看着她的背影,成化帝忍不住又问:“佑樘,你的学问可是德妃所教?”

佑樘愣了下,才想到父皇说的德妃是谁,点头道:“从儿臣四岁起,娘娘就开始教儿臣认字读书,娘还让儿臣行了拜师礼呢。”想起那段在偏殿的日子,佑樘忍不住又咧嘴笑了起来,“每次儿臣做好了学问,娘娘都会烙春饼,还会让儿臣带回去告诉娘,好叫娘也高兴。可是,娘……父皇可有替儿臣高兴?”

“父皇当然高兴。”成化帝脸色略有些复杂。

周太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逝者已矣,皇帝……哀家瞧着,这德妃确实是极好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哪。”

“朕明白了,母后放心便是。”

☆、 各有手段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日,忽有昭德宫内侍求见,道是贵妃娘娘有请太子往宫中叙话赴宴。

寥寥数语,便叫整座仁寿宫的气氛都凝滞了。

一阵深重的沉默过后,周太后将佑樘唤道跟前,再三叮嘱道:“此去,你需切记,昭德宫中的吃食万不可用。”

佑樘点头道:“孙儿谨记。”

周太后略略心安了些,正欲差人送佑樘过去,却看到坐在下首的讷敏,眉宇间似有几分思虑,便问:“德妃以为如何?”

“臣妾只是有些担心,所谓长者赐不能辞,若是……恐落下了口舌,往后又多了什么是非。”讷敏犹豫了下,终是出言道。

话虽委婉,但其间之意却仍清晰。周太后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讷敏略一思索,道:“若能推诿自是极好的,若是真的有些碍难,万贵妃无论如何,总算是佑樘的长辈,哪有长辈不曾用,做小辈的就贸然动了筷子的道理?”说着,又朝佑樘微笑着点了点头,“佑樘是个极孝顺的孩子,自然不能失了礼数才是。”

周太后也跟着笑了:“确实是这个理儿,佑樘,可都记下了?”

来到昭德宫,万贵妃果真备下了一桌的佳肴,殷勤地叫朱佑樘用饭。经周太后和讷敏如此耳提面命,佑樘如何肯吃,忙跪下道:“贵妃赐宴,本不该辞,只因先前已用过膳食,委实是饱了。”

万贵妃微一怔,盛了碗汤羹给他:“既如此,便用碗汤吧。”

佑樘自是将讷敏的那套说辞复述了一遍。

看他一副孝顺谦逊的模样,万贵妃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汤盅往桌上重重一砸,想斥责,可又不知能怎么说,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上不得下不得的,强压着怒意,三言两语将佑樘打发走了,这才恨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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