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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瑶台 第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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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地之外。

她看了不知多久才回过神来,正准备提脚往回走时,忽地看见敛秋立在她身后,积雪已经快要完整覆掉绣鞋鞋面。

见她转身,敛秋先一步笑笑,笑里泛着些苦涩的意味,她试探问:“怎么了?”

“也没怎么。”敛秋仰头看了眼逐渐阴沉下去的天色,轻声叹道,“只是瞧着您这样,想起奴婢从前伺候夫人时,每次侯爷奉命出征,夫人便也是这样,人都不见影了,仍旧要在侯府门前立上大半个时辰,眉梢鬓角都挂着雪也不自知,远远瞧着,和雪人似的。”

楚怀婵微微弯唇,兀自点了点头:“终有一日,母亲能等到归人的。”

“是啊。”

她往回走出去几步,绣鞋踢上庭中积雪,瞬间将鞋面打湿一片,敛秋忙要训斥扫雪的婆子,她却笑道:“本来也是我让留着不扫的,银装素裹,年夜看雪,多好啊,只是……可惜了。”

“快年夜了,叫人把烟花爆竹都搬出来吧,当是送将士们出征。”

爆竹声响的时候,孟璟刚到清远门城楼上,周懋青赶紧迎上来,说是常驻军队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就等出发,其余卫所也已经在路上,蓬定会合的原计划不成问题。

雪势颇大,孟璟却不着急,叫人呈了舆图,借着城楼上插着的火把再细看了一遍,沉声道:“再给延庆右卫传一遍令,在大军回城前,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以一敌十,也得死守居庸关。大军一旦北上,鞑靼必知整个万全兵力空虚,居庸关必然告急,死守两个字不用我教他们什么意思了吧。若居庸关失守,便有一百个延庆卫也不够陪葬。”

“是。”周懋青这次倒应得干脆爽快。

孟璟斜觑他一眼:“你留下,守清远门。”

周懋青怔愣了一瞬,不解地抬头看向他,他淡淡道:“你不是如今年纪大了,膝下有儿有女便怕贪生怕死了么,留下来守住你的儿女,这要求总归不过分吧?”

周懋青抿唇思忖了好一会儿,试探问:“这几年里咱们……不,末将无能,致鞑靼边境主力不断南迁,咱们这般主动举兵,若是惹怒这帮自会走路便会骑马射箭的蛮子,鞑靼主力怕不到一昼夜便可至长城塞,万全两卫,怕是守不住关塞啊。”

“今年大雪天寒,鞑靼必然驻在武定河谷,确实只需要一昼夜。长城塞若守不住,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清远门失守,可不光我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你怕是也没脸去见当年替你挡了刀箭的兄弟。”

见他要走,周懋青赶紧追上去,拱手道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今城中可用之将不多,不能将太多风险留给长城塞和清远门,否则,这仗就是打赢了,必然也是险胜,伤亡惨重,代价巨大,所以必得将鞑靼主力阻挡在塞外,末将请随将军出征。”

孟璟嗤笑了声:“今日吃了豹子胆?”

“这倒不是。”周懋青尴尬地“嘿嘿”了两声,目光不大自在地扫过他膝盖,“就是看见您这样都全然无惧,突然觉得……以前那样,其实也挺好的。”

“让怀安卫指挥使全权调度清远门守卫。”孟璟负手往城楼正中走,微微抬了抬手指,士兵会意,吹角声起,伴着满城的爆竹声,声声震耳。

他接过呈上来的酒碗,淡淡看了碗中黄酒一眼,难得提高声音同城楼下的将士说次话:“诸位都是军户出身,祖上至父兄都是上过战场的,甚至,今日在这里的诸位,大部分都有至亲殒命在五年前。当年的总兵官是家父,承蒙信任,然辱使命,今日在清远门下,现任镇朔将军孟璟,以酒代父赔罪。”

他将苦涩黄酒一口饮尽。

一旁士兵替他满上,他双手捧碗,道:“这碗酒,只祭死在鞑靼马蹄刀箭下的至亲。”

他将碗身倾斜,黄酒沿城楼边沿蜿蜒而下,坠入雪地,留下几道不起眼的痕迹。

他没再多说什么,径直率军出发。等出塞,东流早已率一队人马候在此处,薛敬仪原本跟在大军屁股后边,这下忍不住跑到前头痛骂孟璟:“你不是告诉我只募了三百精兵?你这至少得有上千人,你可别不把监军放在眼里,一道折子就能让你玩完。”

孟璟没忍住眼角一抽“你不跑我跟前吆喝,我都忘记行兵打仗的队伍里居然还有你这号人了。”

他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士兵,那人长枪一挑,薛敬仪顿时从马上翻落下来被人扣住,立刻高声叱道:“孟璟,你当真想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监军大人,我确实只募了三百人,剩余的,有两百人是同知大人下到各卫所挑上来的。至于其他人,监军大人不会以为我这五年都躺在床上扳着指头数日子吧?”他抬手示意将人带回去好生看着,“前线刀箭无眼,派你一个半点拳脚功夫都不会的文人来当监军,我看皇上大概是糊涂了。劳监军大人委屈一段时日,大军回营之前,奏本是不能走出宣府地界了。等回来以后,我倒不介意亲自帮大人列一下我的罪名。”

送走薛敬仪,天色已黯,行军至蓬定会合,他话也短,径直吩咐两位同知分别率大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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