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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瑶台 第5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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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成不能身退反而要其身死,这得多没良心的人才能提出这等天理不容的点子!”

楚见濡指着她,气到连声音都有些抖:“你能耐了是不是?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锦衣玉食为人上人,半点苦不曾受,如今嫁人了胳膊肘便往外拐了是不是?敢在爹娘面前摔杯子,还敢指着鼻子骂你爹!你知不知道皇帝说无论如何留你一条命,是你爹我在云台跪了一日夜求来的!混账东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耐呢?现在姓孟了便了不起了是不是?”

楚怀婵默了一瞬,忽然平静了下来,道:“半点苦不曾受……爹忘记了当年将我独自扔在外祖家里赶去赴任的事了么?虽然事情起因不在爹,但哥当年同样迷迷糊糊身子不行,怎么爹就不怕蜀地难行,非把哥带走了,而把我生生扔下了呢?”

她笑了笑:“爹当年便弃了我一次,如今……又要弃我一次了么?”

楚见濡先是没出声,尔后便动了怒:“弃你?混账东西,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知道皇帝要你嫁过去的目的是什么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时机合适,要你站出来大义灭亲,好让天下人信服,好堵后军都督府的悠悠众口!如今为了不让你亲自出面遭天下人唾弃,你爹在皇帝面前已经快趴成一条狗了,你还想怎样?要你爹我端着自个儿的脑袋去求皇帝放过你夫婿么?”

她没再答话,只是吸了下鼻子,尔后敛衽跪地,磕了个响头:“谢爹多年养育之恩,也谢爹今日保全之恩。人各有命,日后,就请爹勿要为不孝女操心了。”

她磕完头,没等他接话,径自起身往外走。

他喝住她,问:“你干什么去?”

她低头看了眼腕上的籽玉镯,当日赵氏赠的新妇礼。

“找他。”

铡刀之下

“你给我站住!”

楚见濡暴怒之下, 额上青筋尽显:“你别给我犯浑, 你现在能去哪儿?陈景元正围着西平侯府呢。”

楚怀婵顿住脚步, 愕然转头看向他, 咬牙道:“就因为世子取两位佥书佥事的性命, 便兵围侯府?西平侯还未被削爵下狱呢, 皇上欲除孟家的心思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楚见濡闭眼, 深深呼出一口灼热的气, 在下着阴雨的深秋之日, 竟起了白雾, 他叹了声:“你也不是不知,当年大军都撤回到清远门下了还突然遇袭致先帝遇难,这事本就蹊跷得很。朝中对西平侯的质疑之声一直未曾断过,按例, 有通敌之嫌的边将,就算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当年战事平定之后, 孟家就该被满门抄斩。若非后军都督府一众大将以曾缙为首,力排众议, 在午门跪了三天三夜, 铁骨铮铮的马背男儿跪倒了一个又一个也不肯作罢, 皇帝岂会不杀反赦,但从此也再不提接西平侯回京养伤的话了。”

楚怀婵苦笑了下,眼里忽然不可遏制地泛了水光, 但在父亲跟前,她仰头将泪水全逼了回去,这才平静道:“通敌把自个儿通得长卧病榻不起么?通敌通得大权旁落还要被人抹掉一生功绩么?况且,如果这么多年都质疑之声不断,为何不彻查当年之事,而是任由这种怀疑一步步滋长蔓延呢?爹……是朝中太复杂,还是我太蠢了?”

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她从来没有问过孟璟的那个问题,他到底想做什么?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此生最尊敬的人就这么莫名背上一个莫须有的滔天罪名,待后人提起时,只得一声唾弃?

他秉性如此,既做不出叛国通敌之事,也不会行谋反贪权之举,唯一想做的,大概就是查清当年的真相,洗清严父身上莫名背负的通敌之名,复其荣耀,待百年之后,得后世诸子传颂。

楚见濡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后军都督府当年便没剩多少大将,如果再彻查,北地边镇的巡防便无法维持,况且,新皇登基初时诸事不稳,自然大局为重,等形势稳定下来之后,再提旧事,却是祸乱军心了。”

楚怀婵苦笑了声:“所以皇上是疑心当年后军都督府有人通敌而对其不放心,但当年碍于形势不好彻查,如今等诸事稳定下来之后,便想更进一步,也不必查了,直接拔掉整个五军都督府么?”

“可以这么说。”楚见濡长长叹了口气,“我朝祖训,天子守国门,不可退一步。如今鞑靼反扑日甚,今上虽崇文,但将来未必没有亲自上阵的可能,先帝当年能将命丢在清远门外,皇上心底有惧有疑,想要将北地边镇都换成自己人也是人之常情。”

“重用能臣好好练兵,将鞑靼赶回嵘阳以北,万岁爷便不必亲自上阵了,这不是更好么?都到这时节了,还想着内斗,五军都督府统兵都这么多年了,如今临时换成兵部官员,不会军心不稳么?”

“会。所以皇上也矛盾啊,也还诏了他进京面圣,没直接派锦衣卫办事啊。看皇上如何抉择吧,处置此事的诏令下来之前,皇上想必还会再见一次他的。”

楚怀婵苦笑了声:“那便不是生死皆在皇上一念间。”

楚见濡点头。

她淡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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