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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瑶台 第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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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来都来了, 还是去探探虚实, 不料进门后, 却发现小小一方医馆竟然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家传医馆里只有一个大夫,药童让候着, 她俩只得坐在一侧,百无聊赖地等着。时夏瞧着一群伤筋动骨直叫唤的病人,直犯嘀咕:“小姐是不是糊涂了,二爷不是外伤么,这一天到晚没个消停的,应该没伤到骨头吧?”

她低头,静静看着手帕上的那朵玉兰,她甚少做绣活,觉着费眼,有那个功夫不如拿来多看几页书,独独手帕是要亲手绣的,不会经旁人手。

这朵玉兰倒也不是全开之态,反与孟璟那晚画的那朵睡莲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将绽未绽,雅致风流。

她瞧了半晌,伸手抚过花瓣纹路,淡淡道:“不是为外伤来的。”

时夏这才明白了几分,问:“是五年前的旧伤么?”

“是啊。”她低低叹了口气,心说她其实也知道多半是白跑一趟,扶舟虽令人犯困的本事一流,但毕竟师出名门大事上也不含糊,若非他悉心调理,孟璟又是个对自个儿狠得下来心来的人,就她那晚看见的陈年旧伤,完全足够令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颓废半世,永不见天日了。

更何况,说难听点,孟家说是宣府的土皇帝也不夸张,此地的大夫怕是没有一个当年没为孟璟这伤效过力的。

但转念一想,兴许这些老郎中医术突飞猛进,如今又有法子了呢。

人么,总要常怀希望才能有柳暗花明的希冀不是?

她垂眸看向外间的日影,今日日头不大,是深秋季节里难得的好天气,既晴朗,又不算晒。

风日正好,她右眼皮却没来由地跳了下。

她转头去看厅中情况,已快到申正时分,先来后到,她俩因鬼鬼祟祟偷摸出府多花了些时间,本就来得最晚,又作市井打扮,自然没有优待,确实是等得有些久了,但她想了想,还是继续候着。

等快到酉时,厅中总算没有其他人了,她这才准备上前问询。

大夫垂首看了眼药方下压着的小像,冲药童微微点头,药童会意,朝外做了个手势,立时有一醉汉进得门来。

这人酒气熏天,人方进屋,楚怀婵便皱了皱眉,但她想着孟璟还是忍了,只是她还未及开口,大夫先一步说腹中不适请她稍待,人有三急,她也无法,只得重新坐回去。

这一来,醉汉便看清了她的脸。

柳眉杏眼,并非艳丽妖娆之美,然清丽自有清丽的柔婉,举手投足间便是女人最为极致的韵味。再加不点而朱的唇,更是清丽婉约上再添一分勾人之态。

那醉汉打量了她许久,见两人装扮都一般,酒劲上头,居然也就狗胆包天,目光直楞楞地盯在楚怀婵脸上。

美人自有美人的烦恼,她又不算是那种安分到一年也出不了一次府门的大家闺秀,也不是没遇见过这种棘手情况,当下一见这眼神,顿时便明白过来形势不对,立即去寻药童,哪知原本候着的两名小童此刻也都不见了身影。

巧合众多,况这害人法子如此拙劣,她心下一凛,已经明白过来一二。

然而拙劣自有拙劣的好处,若是背地里来些更为阴狠的法子,她兴许还有转圜之法,但眼下这等最不入流的法子恰恰是对付她的最佳选择,她赶紧递了个眼神给时夏,随即起身准备撤退。

她刚站起身,那醉汉被她这动作刺激到,哪能容人逃脱,顿时扑过来,她往后一步,手握上椅子扶手,五指一点点握紧,待得此人到近前时,迅疾将椅子兜头砸下。

那醉汉伸手去摸了摸痛处,见见了血,咧嘴冲她笑开:“不知是哪家夫人?模样这般俊,脾气却这般差?”

他边说边逼近,楚怀婵尚在寻化解之法,他人已扑了过来,她眼看避之不及,时夏猛地将她往旁一推,自个儿却生生被那醉汉困到了椅上,醉汉见着她,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这个也还不错。”

醉汉猛地一脚踹向凳脚,将时夏摔进了角落,他先看了眼时夏,又转头看向楚怀婵,最终觉着还是后者更美些,跌跌撞撞地向楚怀婵走过去。

楚怀婵方才被时夏这一推,虽避过了那人,但自个儿也摔在了地上,手肘掌心瞬间破了皮,细小的血珠子缓缓渗出来,手心起了一层湿意。这会儿已是来不及起身,眼见着就要落入贼人之手,门口忽地闪过一道身影,她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醉汉便已倒下,倒地时头磕在小方几的角上,顿时见了血。

她看过去,见来人竟是薛敬仪,手中一把三弦琴砸在那人头上,生生劈坏一把好琴,只剩一把乌木琴头苟延残喘。

她愣住,旋即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地面,避过他的眼神。

他却立刻转身朝外,讽刺一笑:“别躲了,孟夫人。”

楚怀婵动作顿住,他也没再看她,迅速往外走,边走边飞速提醒她:“武安伯夫人的车驾怕是快到了。”

她又怔了一瞬,果然巧合太多,便全然不是什么巧合,她一时也顾不得手上的伤,赶紧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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