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路(科举) 第90节(2 / 3)
的那个贺旭,说什么他的赔率高点儿,现在看吧,还不是仲山长的孙子夺了解元?”
语气中有失望,但也有点儿隐约的洋洋得意。
听到这话,沈伯文的筷子微顿,与褚彦文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这关于乡试的名次,赌坊之中也会设下赌局,倒真是……
而被这人说的另一人,话中就是单纯的懊悔了,“谁知道这贺旭这般不争气,别说解元了,前五都没进去,害我赔了半两银子。”
先前那人叹了口气,又道:“还好只有半两,要是再多些,怕是你爹娘又要唠叨你。”
老板娘端了包子上来,另外一人便不说话了,埋头吃了起来。
因这已经属于是夜宵了,沈伯文为着养生,只吃了几个尝尝味道便罢了,褚彦文倒是胃口好,吃了好几屉,直到隔壁桌上的两人都吃罢,结完账走了,他还在吃。
沈伯文也不着急,为自己倒了杯粗茶,慢慢喝着,一边等褚彦文吃完。
等到褚彦文好不容易放下筷子,沈伯文才道:“褚兄,会试的时候,京都不会也有类似的赌局吧?”
“自然是有的。”
褚彦文毫不意外沈伯文会问这个问题,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又道:“不说会试,殿试也有,大大小小的赌坊,怎么会放过这种赚钱的好机会。”
说罢,许是想起了自己当时赔掉的钱,面上满是心痛之色,看着沈伯文,缓缓道:“当时会试,我还压了你做探花,结果你被点为榜眼,赔掉了我十两银子。”
沈伯文闻言,头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这话槽点太多,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半晌,才道:“我与褚兄当时应该并不相识?褚兄怎么会将银子押在我身上?”
这就是另一件伤心事了。
褚彦文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祖父有多欣赏你,当时你会试只是第四,他就很是为你可惜,见了我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我耳边不知提了多少次你。”
言下之意,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一时兴起,押了他的殿试名次。
“那还真是对不住褚兄了。”
沈伯文无奈地笑了笑,一时之间又感念起了褚阁老对自己的欣赏。
结了账,在老板娘“下次再来”的招呼声中,他们一行四人离了桌子,汇入人群,继续逛了起来。
褚彦文吃得有点儿撑,不免想多走一会儿消消食,沈伯文也随他。
走到江边,褚彦文停了下来,手撑在栏杆上,想起今晚的事儿,不由得问道:“我倒是还不知道延益为那几个新举子们还准备了东西。”
他话音刚落,江上吹来一阵微风,拂去了丝丝热意,沈伯文双手负在身后,视线落在江面上,语气缓和地开了口:“身为主考官,赠书以鼓励后辈,并不算什么稀奇事。”
事儿倒是不稀奇,褚彦文先前也听过不少这样的事,都是考官们用来发展人脉的办法罢了。
不过他随即就想明白了,自己无心发展人脉,并不代表旁人也要跟自己一样,于是便点了点头,赞同道:“延益说的不错,这倒也是一桩美事。”
沈伯文并不刻意掩饰自己此举的意图,毕竟已经做了主考官,自然不可浪费这个好机会。
他为官,并不是想一直混日子,而是有自己的抱负,就像老师所说的,为官之人,自然要肩负起身上的责任。
而做官,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只不过他赠予这几个新举子们自己的手稿或旧书,虽然有笼络示好之意,但终究也是欣赏他们的才学,并不完全那般功利,至于成与不成的,随缘就好。
……
鹿鸣宴之后,沈伯文与褚彦文又在杭州府留了几日,与其他人一同编写了这次的《乡试录》。
他身为主考官,亲自作序,而后列出此次浙江省乡试的所有入场官员名单,
紧接着入场官员名单之后的,便是三场考试的题目,随即列出中式举人名单。
再然后就是列出程文。
也就是可以为举子起到作文范式和导向的文章,因在考场之中,能做出直接就能当做程文的文章极少,甚至有些还存在着“文理纰缪。体裁庞杂”的缺点,因而对于这处的潜规则,便是考官们有修改润色这些文章的权利。
毕竟《乡试录》最后是要刊印出来的,若是将考生不符合程文标准的文章都直接刊登上去,除了会招致景德帝的不满,亦会遭受天下读书人们的讥讽。
故对考官来说,《乡试录》中所刊程文质量高低不仅事关天下文风甚至士风,而且还直接关系着自已的前程和声誉。故其如此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改作或代作程文,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了。[1]
这件事在沈伯文离京之前,自家老师与谢阁老,甚至苏掌院都交代过他。
毕竟他是头一回出任乡试主考官,有些潜规则还是需要懂行的长辈们教导,如若不然,怕是要出纰漏。
编写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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