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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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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故人辛辛苦苦传了这么个消息出来,定然有她的意义所在。

有此一着,结合“巫胎”的情报,推断出来,就不算难事,而且,也顺理成章地掌握了更多的消息。

眼下砸出来,一击便将夏夫人的心防轰出裂缝。

夏夫人怔了半晌,也盯着余慈看,似乎是想弄明白,为什么她全心谋划之事,就这么暴露出来,而且,是来自于“苏启哲”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

在此刻,她无论如何,都要有所回应了:

“正如天君所言!然而,妾身也只是预备,那边虽也侥幸成了巫胎,却远没有到夺胎的时候。甚至最后要不要做,也还没有定论。妾身也在奇怪,为何苏双鹤竟然知道此事,要知便是苏启哲本人,都不知情……”

夏夫人还想着绕开锋芒,这是仓促应变之下的自然想法,余慈也由她,还顺嘴捧捧场:“是啊,为什么呢?”

“也许,是此人荒唐坠落已久,我本钱或是下得重了,引起他的警觉?”

“是啊,‘断尺伶人’葛秋娘,也是北地绝色,夫人也真舍得。”

“……天君,你?”

余慈微微一笑,有飞天异香这个线索,又有幽蕊这个内线,想查出个究竟,还不容易?

葛秋娘此人,余慈在环带湖时,也听说过,据说是色艺双全,当时连白衣身化的冷烟娘子,都要甘拜下风,想来也是一时绝色。本是得了“玉尺名伶”的雅号,却以断尺明志,迥异俗流。

当时,余慈还觉得此女有几分风骨,不想到头来,还是这般结局。

“夫人门下三千客,如葛秋娘这般人才,也不太多,终究还是扎眼了些。不过,依我想来,夫人选她,应该也是有‘必然’之因……莫不是这位,乃是唐氏流落在外的血脉?”

夏夫人被他步步进逼,栏杆都要给握断,却又不能不答。稍稍静心,才敛目道:“环带湖上,倡优伶伎之业,数劫以来,都是盛而不衰,实是当年,这是一处巫门处置门中逆种的所在——当时巫神在位,然则垂拱而治,血脉代代承继,使得一些鼠目寸光之辈,窃居上位,不知珍惜血脉,为排除异己,使出这等绝户之法,操持此业,数代以降,血脉稀释,自然从巫门除名。

“讽刺的是,至此巫门衰落之世,一些已经在飞魂城、千山教灭绝的血脉,还要从此间收集。葛秋娘……确如天君所言,体内流着唐氏血脉,且意外精纯,是承载巫胎的极好人选,便如妾身一般。”

夏夫人自比伶伎,姿态当真放得极低。

余慈却知,这定是千山教唐氏妥协之举。

也对,谁会想让自家核心血脉生来便作为吃食?

余慈也顺势问道:“这么说的话,苏双鹤纳雪枝为外室,恐怕也不只是因为,她与夫人外貌气质肖似吧!”

“不错,雪枝与我肖似,也是有夏氏血脉表征之故。”

“所以,昨夜安排赤阴等人,将她接出,也是个预备?”

夏夫人又是沉默。继而苦涩一笑,再不多言,对着余慈,盈盈拜下。

高阁起于坚城之上,恍与星辰同列,居于此间,便是凌于巍峨坚城,百万修士之上。

也在此刻,统驭这坚城大宗的女中英杰,就此跪在身前,陡然的高度差距,仿佛飞魂城都有了倾斜。

然而,余慈双目微瞑,语气平淡,不为所动:“夫人这是何意啊?”

“妾身深知,仅凭一身之力,腹中胎儿必难保全,今日请天君前来,便是恳请天君……助我留下这巫门血脉。”

说着,她匍伏于脚下,额头触地,视之卑微,感之凄绝。

节奏激变 湖祭归路

余慈一时静默。

堂堂飞魂城的领袖,能做到这一步,也是到了为人的极致。也就是夏夫人,多数力量来自于巫门体系,凭籍外力,本身还可柔软身段。换了任何一个同等地位的强者,此情此景,一拜之下,道基都要开裂。

便是杨朱,也要到魔染深透、根本动摇之时,才以“外道”之身投效,却也是存了舍命之心,不至于这般卑微之态。

即便如此,以夏夫人数百年来,执掌权柄,威仪加身的渊沉心志,做出这等姿态,岂是容易的?

余慈垂眸,看夏夫人顶上髻环微颤,不见面目。谁知那贴地的娇容之上,此时又是何等模样?

是悲?是怨?是耻?是恨?

放在人心博弈上,这就是走了极端,短兵相接,伤人伤己。

不管余慈应或不应,理想状态下的“双赢”局面,就此再无可能。

到头来,只有一方全胜,或两败俱伤两种结局。

说到底,夏夫人这般,还是非常之举,是受迫行事,心怀怨望,难以避免。

余慈知道里面的人心变化,暗处,也有赵相山、薛平治提醒着,前者还飞快推演之后的种种变局,以备参考。

为此,余慈沉吟片刻,也将夏夫人晾了片刻,才开了口:“让我保你的血脉……你就这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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