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节(1 / 3)
现在再想想,太渊城出土的昊典诛神刺残本,莫非真有些弯弯绕绕在里面?
数劫之前的秘事,终究无法让余慈分心太久。现在也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他去一一分析、整理,乃至于反思。
看一实一虚两样太渊惊魂炮吞噬合并,他必须要为之前错误的思路反省了。
无论虚实,两样太渊惊魂炮都蕴育着独特真意,是某种意志,也可以说某种情绪的残余。正是由这种奇妙的力量驱动,原理相同,结构近似的两样太渊惊魂炮,才有了本质上的差异和冲突。
在与罗刹鬼王交战之初,余慈摄走了三宝船,斩灭了船上修士涌动的情绪,以为用这一招,就可以避免在罗刹鬼王最精擅的领域与之对抗。
可最终,罗刹鬼王给他上了一课。
只要那边愿意,情绪的力量无处不在,情绪的层次包容万物,在罗刹鬼王那个层面,完全可以将其独有的情绪力量,化入天地万物之中,同样也挑动起一切生灵相关的反应。
他最初的避让,先天就输了一着,使得罗刹鬼王趁虚而入,若非有玄黄这张暗牌,有太玄封禁压住阵脚,此时他也只抱恨远遁,在难以计数的漫长时间中,吞下这颗苦果。
要想与罗刹鬼王交战,情绪层面的交锋不能躲,也躲不过去。
余慈心念微动,眨眼的功夫,他又重新立在真实之域之上。
他也从没有脱离过,只是,心内虚空内外终究还是不一样的,那脱离人世浊海,凌绝天下,遗世独立的意味儿,很容易带给人别样的感悟。
此时余慈离开心内虚空,自然而然就站在相对超然的位置,观察天地法则体系,观察神意纵横舒展,观察情绪流动变化。
心内虚空中,“吞噬”已经完成,但相应情绪的运化仍未停止。
因为除了那座来自太渊城的城墙断垣,自蕴真意之外,与之相接,封禁着罗刹鬼王仅存一点儿气机线索的太玄法力之中,同样有着类似的东西。
以前余慈感受不到,是修为和见识的问题,如今感受到了,便发现太玄、太渊之间,颇有“共鸣”之处。
至少,它们都将罗刹鬼王视为最危险的强敌。
如此就有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如果太玄魔母有太渊惊魂炮这样的利器,会怎么做?
作为此刻真正的掌控者,在对待罗刹鬼王的问题上,余慈亦站在同一立场上,他又会怎么做?
这一刹那,余慈不只是感受到了近于本能的“情绪共鸣”,甚至还有那丝丝微妙的智慧交流。那是蕴藏在太玄真意、太渊惊魂炮之中的玄妙法理,和余慈战斗意识的“共鸣”。
真实之域中,余慈自然而然地捕捉到罗刹鬼王的“方位”。
或许,用“层次”来形容更恰当些?
这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他已经锁定了目标——代表着自开战以来,全面被动的局面就此终结。
这一刻,他真正理解了太玄封禁之妙义,那应是建立在动静法则上,深蕴宇宙之义理。
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
动者常也,静者时也。
天地万物永远都在不断的变化中,但也必然有暂时的“静”与之相对。
毫无疑问,这也是天地法则体系中,触及宇宙真实的一类根本法则。在此根本法则的限制下,罗刹鬼王终未能完全掌控局面,出现了些许“失误”。
这“失误”是太玄冰解的“封禁”之力强加给她的,是“由动而静”的法则限定,只是由“冰封”的表征体现出来。
便在动静的转换对照中,罗刹鬼王的位置暴露。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余慈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好受,可若不收拾残局,此消彼长之下,后面的日子又怎么过?
那就干吧!
万魔池中,太渊惊魂炮蓄积的力量轰然迸发,却不是打向已经锁定的虚空深处——它也远没有那个威力。
暗红的光芒轰向星辰天,且不是一炮,而是连续七炮。
七道暗红轨迹,直指星辰天、紫微垣、北斗所在。
每一炮轰去,星辰天就是颤动,相应星光变色。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星始动,均做暗红,有如妖星横空。
星辰天中,三垣四象,三千散星,还有那明暗不定,看似空无,实则弥漫整个天域的亿万星辰,受某种特定法度的驱动,以北斗七星为中枢,气机运化,无形之间,已经穿透虚空阻碍,与真正横亘无边的域外星空交互感应。
北斗劾禁 东海凝波
余慈只觉得身上骤然一沉,刹那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从真实之域摔下去。
可他没有,因为与之同时,脚下浊海就像是被太玄冰解冻结,坚硬如厚冰,承载着他、排斥着他,不让他重入真界天地法则体系之中。
之前那牵累他、拖他后腿的“吸力”,就像是一场幻觉。
进入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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