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3 / 4)
。”
雁游早猜到了几分,并不吃惊。只是听云律说得轻描淡写,心中却有些沉重。知易行难,这种事口头说说最是轻松,但要真正落实却十分困难。像云律这般坐起而行,极为罕见。
虽然,雁游一时也无法评价,他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但难得归难得,有些话,雁游也不得不劝:“师兄的本意是好的,所做所为我也很是佩服。但是……你打算一直这样吗?这种生意免不了要与某些胆大妄为之徒打交道,有时候往往身不由己。”
出现在店里的古玩,私下不知已经转过多少手。由不敢直接露面的盗墓者,或不知其价值的持有者,低价出手给二道贩子,有时候二道贩子又会卖给其他同样赚差价的人,中间不知再转多少次,才摆进古玩店。
这么重重加价下来,最后的接盘者要求的价位,肯定比初始要高得多。
云律不是把收藏当消遣爱好的玩家,他靠仿造吃饭,对“新品”的需求远比一般收藏家来得大。这样大量收集古玩,除非是可以任意挥霍的巨富之家,否则都会设法直接找最下层买进。
而相比耗时耗力地去民间搜集,去找盗墓者或与之相关的人,相对要容易得多。
从云律找钟归打听汉墓的举动来看,他应该正是这么干的。在其他城市,肯定也有类似的门路。
但和这些游走在犯罪边缘的人打交道,却远非银货两讫那么简单。
这次哥们儿手头紧,有票小活儿你给赞助一下,事后分成,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那下次买卖没得做。答应?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简单的就有麻烦的,虽然也能分利,但结果却是越陷越深。
如果是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可以无所谓。但云律明显不是这种人。他就像风高浪急时穿过独木桥的旅人,一俟风浪稍大,后果便不堪设想。
深谙江湖事的雁游本意是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想劝云律及早抽身。但云律听罢,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上,一时苦笑连连:“当时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呢?为了毕业论文泡了大半年潘家园,听到不少古玩流失的故事,热血上头,说做便做了。当年没想到的后患,现在也一再找上门来。就像这一次,为了取信金雀花,我在教唆钟归收买工作人员盗窃文物。说不定下一次,我就得亲手把真品送出去了。”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上次你去广州,到过金雀花在那边的公司吧。我看见你后进去一问,他们说是个乡下人来卖刻有甲骨文的龙骨。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当时直觉不妙,马上联系钟归,告诉他有人在撒网调查,让他赶紧把公司搬走。你说得没错,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越来越偏离本意。也许真有一天,会出卖老师也不一定。”
“老大!”小关低呼一声,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与云律也是那会儿认识的,小老弟对新大哥的想法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人一拍即合就此走上这条路。虽然目前看似小有成就,但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份“事业”的根基何等脆弱。不管出发点如何,事实是他们的交易就是建立在虚假之上。一旦泡沫戳破,后果显而易见。所以,他们不得不做一些违心之事,继续维持和平的假象。
种种年轻时想不到的弊端,此时渐渐显出恶果。但除非彻底放弃,否则没有任何方法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可若是放弃,就等于否定了这些年的努力。云律与小关又怎会甘心?
进退两难,是对他们现在状态最贴切的形容。
雁游没想到广州的公司突然消失也是云律所为。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们最大的客户是金雀花?”
“不错,所以我要努力挽回王命传龙节造成的影响,再给他送一批好货过去。若这条线断了,其他客户也会受到影响,跟着取消与我的交易往来。”
雁游叹了一声:“我明白你为何要找汉墓了。但是,师兄,这其实是一座伪汉墓。里面埋葬的是清顺中期一位自诩是汉朝皇室后裔的白莲教首领,他把墓地造成汉朝王侯式,又设下玄门阵法,试图诅咒清顺国运。”
“还有这种事?”云律一脸不可思议,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小关带来的东西:“那这件古玩……”
“最近帮裴先生买的,在潘家园捡了个漏。”雁游说道。
原本英老想用自己的藏品来设局,但却被雁游阻止。因为英老的收藏曾给几位圈中好友看过,难保没被当过谈资。如果他们想钓出来的人恰好也听过,那一切功夫都白费了。恰好同裴修远闲逛时有所斩获,便借来一用。
事实证明,这份小心没有浪费。如果今天小关看到的是英老的珍藏,肯定会悄然警惕。现在也就不会有这场师兄弟间开诚布公的谈话。
“也就是说没有别的东西了吗?也没有墓主身份,不能确定陪葬品的种类?”云律苦笑一下,对小关说道:“看来又到你发挥创造力的时候了。上次我们收购过几方古玉,你就照这只玉鹰的风格再雕几件东西吧。假设墓主是一位军人,他的陪葬品应该有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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