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3)
人,为何自尽?是因为我教导你们太过苛刻?还是因为你私下欺负同伴?一个不小心,屎盆子就扣在自个儿头上了。”
阮六儿低下头,不敢再辩。
南宫嬷嬷皱着眉头,转身出了门。
院子里似乎围了不少人。
远远的,听到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人问道:“嬷嬷,到底出何事?方才听见里面有人尖叫,吓得人睡不着。”又有人道:“是啊,是啊!那声音怪渗人的,听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事儿。”南宫嬷嬷淡声道:“阮女史做了一个噩梦,故而失声尖叫。这会儿她人已经醒转过来,喝了热茶,缓过劲儿来了,大家都回去睡罢。”
“原来是做噩梦啊。”
“嗐,我还以为出啥事儿了。”
议论声中,打探消息的人渐渐远去。
阮六儿关上了门,转身回来,三步两步走到床帐边儿。
“都怨你这个扫把星!自己寻死觅活的,就该远远的死个干净,要死又不死透,反倒害得我挨了这一顿狠打。”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等着,早晚会还给你的!”
隔着床帐,长孙曦在里面微微皱眉。
此人真是蛮不讲理。
刚才分明是她自个儿说错了话,惹怒了南宫嬷嬷,所以才挨了打,与自己何干?她竟然全部迁怒到自己身上,这还真是,柿子专捡软的捏呢。
“呸!”阮六儿狠狠啐了一口,声音鄙夷,“就算你姓长孙又如何?靖国公府早就已经被抄了,连你爹娘都死了,不过是个没人管的破落户罢了。”
靖国公府?长孙曦屏住呼吸没出声儿,竖耳聆听。
阮六儿又冷哼道:“就算有个舅舅是汾国驸马又如何?也不想一想,要是真得驸马心疼的,又怎么会被送进宫做女官?又怎么会进宫快一个月,都没有人来看望?肯定早就被驸马嫌弃了。”
舅舅?汾国驸马?还有之前说到的表姐太子妃,都是……,这具身体的亲人们?
阮六儿说一句,长孙曦便在心里暗暗记一句。
如此这般,听对方牢骚抱怨了大半宿,倒是听出点头绪。
原主是一个倒霉催的姑娘,家被抄了,爹娘双亡了。虽然有一个做汾国驸马的舅舅,但估计也不怎么被待见。正如阮六儿所说,----若是舅舅真心疼爱外甥女的,又怎么会送进宫做了女官?
所谓女官,不同于为帝王嫔御的秀女,亦不同于奴婢之流的宫女。参选女子皆为良民身份,并且要求识文断字、品行清白。入选后,进入六局二十四司任职,封品阶、享俸禄,从事十年可归家,终老宫中者,由皇室予以养老送终。
因为条件优渥,故而吸引不少民间女子参选。
----但贵族女子是看不上的。
原主因为整个家族获罪被抄,失去了国公府千金的身份,成为平民。在入选女官后,进入尚仪局的司乐司,做了一名无品级的小小女史。
前几日,舅母汾国长公主忽然传召。
据说是因为太子妃即将大婚,思念表妹,所以叫原主过去陪伴几日。虽说宫人不得随意出宫,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敢得罪汾国长公主和太子妃?因此司乐司乐得做一个人情,顺利放了人。
今日正午,太子和太子妃大婚典礼完毕。
原主被人送了回来,当时并无异常,不料夜里忽然上吊自尽了。
至于为何自尽?无人知晓。
长孙曦目前掌握的讯息便是这些,其余的阮六儿没说,也就不清楚了。
因为对自身处境了解甚少,加之得罪了阮六儿,故而一直假装昏迷,没敢说话。那阮六儿又骂又啐的,说了半宿,似乎也说得有点累了,歪在椅子里睡了过去。长孙曦身体本来就发虚,耳畔再安静下来,也迷迷糊糊入了梦乡。
朦胧中,周遭景物忽然明亮璀璨起来。
长孙曦在梦里不辨方向,只觉眼前屋子的装饰甚是华丽,桃红色的纱帐,金灿灿的赤金蛇形挂钩,旁边还有一挂水晶珠帘轻轻摇晃。这是……,哪儿?她正在心里迷惑,忽然手臂猛地一紧,扭回头看去,却被一个高大颀长的男子挡住视线。
谁?她抬头,想看清那人的脸。
下一瞬,身体被人狠狠推倒跌在床上,眼前画面,迅速颠倒旋转起来。混乱景象中,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只在眼里掠过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睛,好似无尽深渊,里面透出幽暗不明的光芒。
“救命……”长孙曦身上冷汗津津,从梦中惊醒。
心口“扑通、扑通”一阵乱跳,过了好一阵,都平缓不下来。她努力眨了眨眼,看到的仍是古色古香的屋子,以及旁边睡得香甜的阮六儿,一切都没有变。
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长孙曦喘息片刻,干渴得厉害,觉得嗓子眼儿好似快冒烟儿,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伸手在桌子上拿了茶杯,刚要倒茶,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冷笑,“哟,醒了呀?”
转回头去,阮六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