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3)
刚毅。
大约是写惯公文留下的习惯,他平日习的字工整不说,笔锋浑厚庄重,气概凛然。
苏婵浅笑了下,心里明白他写给自己的书信,多半是夜半无人的时候偷偷写下的,这么一想,她越发珍重这份信儿了,忙把他的书信小心的收好。
待再运笔的时候,苏婵忽然瞥见一个颜字。
她顿时身体便僵住了,脑子也如同炸开一般,整个人都不好的晃了两晃。
她身边伺候的香寒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来,搀扶着她:“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苏婵却是冷汗都要下来了,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觉着那个大栓子眼熟了!
那人!
那人不正是当初把她爹从墙头扔下去的颜青云嘛!!
☆、
苏老爹虽然是个严厉迂腐的倔老头,可对女儿却是疼的不得了,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的疼爱。
当时裴将军早已经归降了齐王,京城内再无可用之人,就在各家都在找出路之际,她父兄却是挺身而出。
之后哥哥虽被一箭穿心,可终归是留了个全尸。
她父亲却是不同。
老爷子立在城墙上,五十多岁的老人披荆戴甲,振臂疾呼。
苏婵犹记得自己听说父亲被人扔下城墙时的心疼。
父亲的死让京城再无屏障,眼瞧着叛军便要打进来了。
乱军之中,靠着看门的刘伯把她父亲鲜血淋漓的尸首搬了回去。
刘伯原劝她同夫人趁着乱军杀向皇城的时候,赶紧逃命。
苏母却是不肯,一心要让苏父入土为安。
苏婵不得不寻了人,拜托刘伯把父亲归葬。
却是因此耽误了出逃。
待入宫为奴后,因这段公案,她也便对这颜青云留了心。
也曾远远的看过此人,知道他虎背熊腰,是一员悍将,更是新皇眼中红的发紫的人物。
想起前尘种种。
苏婵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对香寒道:“不碍事,只是站久了有些头晕。”
说完她便坐了下去,细细想着应对的方式。
主要是太巧了,上一辈子的仇人,这一次却是这样的结交方式。
她这里想着,香寒却是紧张的不得了,忙倒了温热的茶递到她面前,轻声问道:“王妃,要不要召大夫过来?”
苏婵接过茶杯,摇头道:“不必了。”
看着香寒担心的样子,苏婵又摸了摸香寒的手,宽慰道:“已经没事了。”
这一世跟上一世不同,她再也不是苏家那个孤苦无依的苏婵了。
既然已经做了齐王妃,她便不该再拘泥与这些往事。
唯一要想的便是眼下该如何应对。
沉吟了下,苏婵才道:“香寒,之前只问了那拴子的浑名,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呢,你且去问问。”
香寒心里奇怪,不明白王妃怎么好好的要她去问这个。
不过想来王妃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香寒也便领了命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香寒才从后院转过来。
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香寒一见了苏婵便滚珠一样的说道:“王妃交代奴婢的事儿,奴婢已经打听到了,那人姓颜,乡下人爱取贱名,除了栓子外便没有别的名了,倒是我刚刚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件稀罕事儿。”
苏婵被香寒的话吸引了过去,忙扭头看向香寒。
香寒一五一十的:“那人真是个能干的,马棚里原本养了一匹烈马,马师们都驯服不了,王爷便让人把那马栓在了马棚呢,说晾晾那马的脾气,没想到大栓子不知道怎么的竟是走错了马棚,见那马不听话乱尥蹶子,他……”
见王妃一脸好奇,香寒更是添油加醋的说道:“他竟然使出力气,把那马撂倒在地上,等马棚管事的过去一看险些没被吓死,报到左长史那里,众人再围过去的时候,便看到那匹别人都驯不了的马,竟然是被那个愣头青给驯服了,左长史便觉着他是个人才,刚我去的时候,听左大人的意思事准备重用他呢,结果王妃猜猜他想做什么?”
苏婵没料到香寒还给自己卖起关子了,忙笑道:“难道是要去军中效力吗?”
他后来的青云两字可是被齐王赐下的,怎么想也是在军中出力才青云直上的。
“哪里。”香寒笑的掩嘴道:“他啊,居然要为娘娘您赶车,说您是菩萨一样的好人,若要伺候,也只愿意伺候您这样的人,说的左右的人都笑他。”
香寒原本是当笑谈说给她听的,苏婵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
想起颜青云后来的人品脾气,苏婵如同被点醒一般。
与其把那人摆在仇人的位置,还不如把这个人顺水推舟的收下呢。
若是以后好好待他的话,这知恩图报的颜青云看着自己的面子,日后怎么也不好把她父亲扔下城墙了吧?
这么一想苏婵忙道:“他倒是有心,你也别笑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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