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 / 3)
丝毫疤痕都不能留,她身上的痕迹只能是他给的,旁的男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休想得逞。
折腾了这么一遭,耽误了不少时间,眼见日已西斜,黄昏将至,皇后受伤中毒,人尚未醒,今日势必不能回宫,只好留宿在报恩寺内。
皇家寺院,占地极广,客房足够多,安置皇亲国戚、京中勋贵,也早驾轻就熟,虽事出突然,却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顾婵倒是睡得极安稳,呼吸规律绵长,俏脸晕红,极是可爱。
韩拓坐在床边看她一阵,便也掀了被子,挤到床上,才躺好,顾婵就像闻着鱼味的小猫一样滚进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韩拓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亲她额角,将她受伤的手架在自己腰上,以免不小心不碰到,又把人揽得再紧些,然后阖起眼来,不多时,与她一同会周公去也。
顾婵做了一个不大愉快的梦。
梦里面,今世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梦醒来,又回到前世,将所有的事情重新经历过一番。
她分不清到底孰真孰假,更辨不出自己身在梦中,只觉一切尽是混乱,心中郁结难舒,大抵是经历过两情相悦的幸福,原本前世里等死时的心安理得也不见了,每每想与韩拓开口讲出今世的事,却总是无法开口。。
顾婵并不知道,韩拓也在这个梦里。
韩拓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伴着梵音的乐声,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处灵堂里,满堂的宾客如幻影般模糊,只有棺前那个一身缟素的小姑娘有张清晰的面庞。
他一眼便认出那是顾婵,她还很小,约莫十二三岁,大概就是他从雪地里捡到她时那般大。
韩拓心下疑惑,他不记得那年顾家死过人。
他走上前去,对着棺材行了礼,然而不论是顾婵,还是她身前身后那些模糊的影子,皆没有还礼。
便是宾客席上,也无人对他的到来有所表示。
按理说,顾家设灵堂,来的人皆是非富即贵,自当有许多人与韩拓相识。
再退一步,即便不识,他行了礼,主人家岂有不还礼的道理。
除非,他们不知道他行了礼?
韩拓稍一思索,便想出其中关窍,为求验证,伸手在顾婵面前摇晃数下。
她依旧毫无反应,只低头垂泪。
原来当真是看不到他。
确认了这点,韩拓便有持无恐起来,极不守规矩地探头一看,那棺中睡着的,竟是他的岳母宁氏。
然后场景急速转换,他头晕目眩中,发现自己回到了皇宫,幸好还跟在顾婵身边。
小姑娘一直闷闷不乐,韩启每天都来找她,送礼物,讲笑话,全不起效。
天气渐渐热起来,韩启不时带顾婵与花园里玩,然而他花样百出,却极少能引起顾婵注意。
韩拓心道,那是我的女人,当然不吃你那套,只有我才哄得好。
然而,得意完了,想起顾婵根本看不见现在的自己,又难免郁闷。
他已经发现事情的奇怪之处,不光是没人看的见自己,还有他的一切都是随着顾婵转的,就好像旁观着一场以顾婵为主角的大戏,只能看,却不能涉入其中,与她接触。
时光流转得很快,韩拓看着顾婵渐渐长大,元和帝下旨将她赐婚给韩启,他恨得牙齿都快要断了,但毫无办法去阻止改变。
不多久,顾婵生了怪病,久治不愈,韩启登基,纳了妃嫔,后位倒是一直悬空。
韩拓一直跟着她,听过晋王楚王的悲剧,听过薛氏的不敬之言,最后还听到碧苓碧落与顾婵议论起靖王以勤王之名起事。
就像触碰到机括的开关似的,这样一句话,便将他远远送走,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韩拓并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去控制那具身体,他只能藏在他的身体里,用他的视角去看一切,却并不能感受到他所思所想。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顾枫率领的京营被幽州卫大败,看着城墙上挂出白旗,看着顾枫打开城门走出来,脸上沉重而哀痛,与他所熟知的跳脱飞扬全不相同。
那个他不能控制的靖王说出了惜才招揽之语。
顾枫摘下红缨盔,跪倒在白蹄乌前,一身重甲在青石板地上击出清脆的声响。
“潼林有事相求殿下。”
“准。”
“百姓无辜,望殿下进城后能维持好秩序,切莫伤及无辜,殿下此去已再无人能阻,大业即日可成,武可得天下,仁方能得人心,殿下雄才大略,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不需潼林多说。”
“另一事呢?”
“我的姐姐,虽然早被定为未来皇后之选,但因缠绵病榻多年,并未成婚,而如今眼看她命不久矣,还望殿下能网开一面,留她性命,让她平安度过余下的日子。”
那个靖王闻言笑道:“你怎知我一定会答应?”
“我不知。”顾枫照实答,“殿下赏识,潼林不尽感激,潼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