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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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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在话本子上看过的一段话,那是一个将军剖析自己的感情。公主虽美却如神坛佛像,遥不可及,他尊崇却不敢生出歪念。反而家中糟糠妻,由内到外皆有数不尽的缺点,他有时嫌弃,可每次出征打仗,夜深人静孤枕独眠时,想得念得都是妻子,连她的呼噜声都在思念中演变成一曲轻歌。

那时顾婵不大懂,此时突然开悟,便是因那一份不够完美而生出的烟火气息,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神仙再好,不过是个清冷的泥塑铜胎,怎比得过血肉丰沛带来的温暖亲昵。

她又何其幸运,公主与糟糠同是一人,完全无需剖析衡量,只要随心所欲便好。

柔嫩的指尖轻触他下巴,新冒的胡茬又密又硬,扎得顾婵小手酥酥痒痒,她觉得好玩,来了兴致,娇笑着从下巴摸到左鬓侧又摸回,再换到右边,食指与中指模仿双腿迈步,轮替着从下巴爬上去再爬下来……

顾婵脑子里转得全是韩拓刚才的承诺,心甜得蜜糖里打过滚一般,根本没想过这样的举动有多危险。

忽然间双脚落了地,顾婵还没反应过来便叫韩拓推到游廊柱子上,灼热的身体猛地压过来,再听到头顶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她立刻明白他打算做什么。

“不要在外面……”她推他胸膛,阻止道,“回房去……”

韩拓听不见一般,俯下来含着她嘴唇轻吻,手却向下去解她裙子。

顾婵吓得脸都白了,这和当初在温泉池子可不一样,何况就是温泉池子她也适应了好久,到临走前都没能克服那羞涩不安的感觉。

“白桦在……”

打从跑离开水阁后就被她遗忘的隐形人,这会儿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没人,”韩拓手一挥,罗裙随之落地,“不信你自已看。”

顾婵还真越过他肩头,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通明的灯火之下,连墙根轻颤的狗尾草都看得一清二楚,却不见一个人影。

只这么一耽搁,韩拓的手掌已探入她衣领。

“求你了,回去,我不行……”顾婵拽着他手,浑身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

韩拓重重叹口气,再次将人抱起,大步往正屋走过去。

天底下哪一种人最危险?

不是明知有错还硬要故意为之的恶徒,而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能引起燎原大火的“无辜”人士。

他怀里的姑娘显然就是后者。

哦,早已不是姑娘了,她的姑娘生涯是由他亲自结束的。

危险暂时解除,顾婵心下一松,便生出旁的心思来。

进了屋,韩拓将人往次间榻上一摆,就听她娇声道:“王爷两天一夜未曾歇息,那是不是也两天一夜没洗过澡?”

一壁说还一壁咬着唇垂低眼帘,小模样别提多委屈。

韩拓双眼倏地睁大,这是嫌弃上他了?

他猛地扯开衣襟,恶作剧地按着顾婵后脑,将她面孔压紧在他袒露的胸膛上,“何止两天一夜,从离开墨园开始,十多天来本王都没沐浴更衣过……”

此话当然不实,顾婵却不知道。

她屏住气,手脚并用地挣扎,奈何天生力气不如人,无论如何也挣不脱。

最后即便再不愿,还是不得不贴着他胸膛喘气儿。

然而韩拓身上只是淡淡的汗味,并未令她不适,反而觉得好闻。

当顾婵为这发现害羞,捧着脸傻笑时,韩拓已命人抬来热水。

“王爷,你洗就好,我已经洗过了。”当韩拓抱起她往净室走时,顾婵如是说。

韩拓无赖道:“不是说了以后都绑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块儿,那当然不可能是泡热水、纯洗澡,韩拓用实际行动表现让顾婵亲身体验并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红桦和白桦自幼习武,听力强于常人,即便在明间站桩,隔了一个次间加一个梢间,仍能清晰听到净室里哗哗的水声,响足半个时辰。

待到进去收拾时,只见青砖地上,水流成河,香樟木的大澡桶里却只有勉强能没脚背那样深浅的剩水……

顾婵自觉没脸见人,只管躲在韩拓怀里呜呜哀哼,之后则是好几日都大敢与红桦和白桦两人对视,生怕从那目光里看出什么让自己更加害臊难堪。

翌日顾婵醒得早,她窝在韩拓怀里仰起头,伸出手指在他五官上游走,又大胆探起身,学着他平日的样子亲吻他额头、眼帘、鼻尖、嘴唇……

韩拓大约是太疲累,所以睡得很沉,一直不曾醒。

顾婵亲够了,又回到韩拓怀里乖乖躺好,闭着眼贴住他胸口,耳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两辈子的画面轮番在脑海里上演。

或许是这一世太过甜蜜美好,更衬托得上辈子的遭遇凄凉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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