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3)
故还好,可他庄起不是那种人,他见多了人情冷暖,轻易的不想自己也涉入其中。
孟知微这才恍然大悟,她想起了遗忘了十多年的一件事,对于才十二岁的她而言,当年那件事足够影响她的一生。
她也终于在记忆的最深处挖出了一个名字:“郭悟君!”
“这是你未婚夫的名字?可惜了,你注定没法成为郭家儿媳。”
孟知微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我都快忘了。”
她爹是敖州司马,郭悟君的爹是她父亲上峰。自小,她与郭悟君就青梅竹马,到了十二岁生辰,母亲就郭母商定,定下了姻缘。可惜,母亲身子一直不好,她想着趁观音寿诞去给母亲求一支平安签,路上被人劫持,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道路。别说郭悟君,那之后有限的生命里,她连自己的母亲也再没见过,短短一日,咫尺天涯。
她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见母亲一面。北雍的皇帝宠爱她时,也许诺过替她打探母亲的消息,最终得知母亲在她失踪两年后,久病不起,最终去了。而未婚夫,季傅珣没提,她也没问。那时候的她经常想,问了有什么用呢,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她也回不去东离,不如不问,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妄想好了。
如此,一直到死,她都没有打听过郭悟君的消息。
乍然再想起,已经隔世如梦。
庄起见她不为所动,干脆的说:“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愿意招惹麻烦。我找个车夫,让人送你们回敖州,从此各奔东西,永不相见。”
孟知微惨淡一笑,将被微风吹散的碎发挽回到耳际:“不管七哥你要去哪里,敖州都是必经之路,我们又何必早早分道扬镳,一起上路有个伴儿多好。”她停下来想了想,“至于我的清誉,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旁人如何说我不管。如果我那未婚夫信了,我们就顺理成章的解除婚姻;他不信,我再嫁他,也不枉费我多活了一世。”
符东疏难得睡了一个懒觉起来,就看到庄起手把手的教孟知微耍剑。也没有多余的花式,就是拔剑、刺!比人高的围墙上画了一个人影,剑刷得一伸,正中人影的红心,象征着一个人的死亡。
庄起对这个临时徒弟很满意,等孟知微再也没有力气举起长剑时这才提议:“有没有兴趣请我做你的武师傅,不说上天入地,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是够的,学费也不贵,一个月二十两银子,怎么样?”
孟知微鄙视他:“我们女人杀人才不用这么麻烦。给我一包砒霜,我可以毒死一个城的负心汉。”
符东疏:“……!”
……
敖州是东离通往北雍的最后一座补给州,交通四通八达,方圆百里,周围城池不下五座。
大清早,城门口就人声鼎沸,来往客商不断,高大威猛的北雍人,俊美不凡的西衡人,英勇善战的南厉人,还有永远以和为贵的东离人组成了这座州城特有的风景。
孟知微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景,一时之间不知悲喜。春绣早已坐不住的跑去了外头,一边跟随着马车,一边在过往的人群里寻找着什么。
马车上,伪装成车夫的庄起悠闲的挥动着鞭子,不时从路边的小摊边买下吃食丢给车厢内的‘仓鼠’符东疏。这位离家多年的王爷嫡子从进城起就甩开膀子大吃特吃,一鼓一鼓的腮帮活脱脱的仓鼠样。
眼见着即将走入东市,前方的路口却被堵起了。
从车帘里往外看去,排列有序的定亲队伍延绵了半里,到处都是担着红妆的挑夫,血红色的绸缎和贴满了喜字的箱笼,在阳光下也带上了刺目的光芒。
春绣早早跑去查看,不多会儿就苍白着脸跑回来,嚅喏了一会儿,才带着哭腔道:“姑娘,今日府上办定亲宴!”
孟知微低低的嗯了声。
春绣爬上马车,拉着孟知微的手:“我问了,男方是……郭家。”
孟知微放下帘子:“我知道了。”她安抚般的拍了拍春绣,“我们回来得真是时候,居然赶上了府里的大事,就是不知道这一次,郭大哥定的是我家哪一位妹妹。”
春绣一听,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姑娘,姑娘,郭公子说过要娶你的啊!”
☆、
热热闹闹的巷子里本来是喜气洋洋的,突然冒出一阵哭声,是个人都开始东张西望。
不多时,偏门就走出来一个老嬷嬷,怒气冲冲的跑到了马车边,也不打声招呼,掀开帘子就咋呼:“谁啊,大清早的在司马府前哭嚎,嫌命长了啊!”
孟知微就还没抬头,嬷嬷就看清楚了里面的人,视线在符东疏身上溜了一圈,原本还有点忐忑,等看到面无表情的孟知微,对方那那眼中的惊诧瞬间就转变成了嘲笑,一挥帕子:“哎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跟人私奔了的大姑娘啊,您回来啦!”
春绣倏地抬起身子,尖锐的指责:“你胡说什么,谁私奔了!”
老嬷嬷捂着嘴,笑得两眼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蚊子:“怎么,你姑娘做得出还不许人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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