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3)
出身氏族,他什么哺食没吃过?
可这一桌子的菜肴,他当真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不仅如此,就连耿弇、耿纯等人脸上也纷纷出现诡异之色。
吴汉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他只夹起菜肴吃了一口,便叹道:“这真是好吃极了,一对比,我老吴竟是吃了几十年猪食!”
邓禹郁闷的夹起一口菜,吃下,顿时深深忧虑:‘次伯的妹妹真的比得过郭氏女吗?除了比郭氏女漂亮,其他的,真的是不如啊。’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深深觉得自己若是刘秀,在阴氏女和郭氏女中,怎么着也不可能在觉得阴氏女好啊。
刘秀这是第二次吃到郭圣通做的菜。这一口,便让他觉得前段日子,吃的东西真是糟糕透了。
冯异很想张开问问这菜是如何做的。可一想到世家都有自己的一些秘密,就连菜谱这些也是不与外人分享的,于是只能继续低头吃。
耿纯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同邓禹,吴汉这些南阳将士相比,他心头却是自豪极了:“王,日后我若是要蹭饭,你可得允了啊。”
刘秀也深觉自己大长了面子,是故,也非常给郭圣通面子的看向她:“这还得问夫人。”
郭圣通笑道:“这个容易,文叔看什么时候方便,吩咐我一声,我再做。”
“这是夫人亲手做的?”邓禹顿觉不妙。
“是啊。”郭圣通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
是夜,邓禹在即将发往南阳的书信中又特意补了一条:‘次伯,令妹可会做哺食?’
————
一灯如豆。
刘秀看着郭圣通坐在铜镜前梳着她的长发。
“你这次做的很好,”他道,“仲华同我说了,你把内眷的事情处理的很好。”
郭圣通摸不清他是不是又在试探她,她放下了梳子:“文叔不嫌我做错了就好,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提心吊胆呢。偏偏之前又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幸好想起阿母之前怎么对付二婶的。我就照葫芦画瓢了。”
刘秀心头一阵思量:‘看来,仲华却是没提前同她说。也难怪,仲华毕竟是阴次伯的好友。’
郭圣通做无知状:“还多亏了邓将军呢,如果不是他提前把哪些人该送什么礼都一一和我说好了。这次险些丢大人了。我丢人不要紧,我怕的是给文叔丢人。”
刘秀这才想起,若这次不是郭圣通自己应付得当,想必他也要丢大人了。
他脸色随即一变:“仲华做事,真是太不当心了。”
他复又道:“你送礼用的是什么?”
郭圣通惴惴不安:“是,是我的嫁妆,我没给你丢人吧?”
刘秀脸色变了又变,作为一个男人,让妻子用自己的嫁妆替自己圆场,这到底是丢的谁的人?
他脸色不虞的看向郭圣通,只见她小脸惨白,盯着他,双眸含泪,好像他一点头说是,便会哭起来。
他心头一软,突然想起了什么:“听说你跑到城墙上给我祈福?”
郭圣通明白是郭况走的那天,她低声道:“我又做错了是吗?”
这下刘秀再也无法怪她了。他看着面前这个人,想起她不过才十四岁。
“没有,”他上前拥住她,“你做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我再过十几日便要离开邯郸城,通儿继续为我看好这个地方,可好?”他道。
郭圣通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却仍低了声道:“文叔说好,便好。”
“得妻如此,是我刘秀的幸运。”他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文叔,我同阴姐姐比,你更……”郭圣通不安道,“你更欢喜谁?”
刘秀瞬时僵硬,好一会儿才笑道:“你和她没有可比性,你们是不同的。”
‘是啊,因为她是你心头的白月光,而我是蚊子血么。’郭圣通想到这里笑的更温柔,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中去。
————
既然已决定要离开邯郸城。
刘秀接下来便大刀阔斧做了起来。
他先是将邯郸城氏族和官员都召集到一起,再命人抬来了几箱书信。
“秀不敢忘,当年,秀在河北,诸君都曾写信与秀,说要忠于汉室,忠于朝廷。”他跪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拿起翻开着的箱中一封书信,看了一眼,复又丢了回去。
“秀更不能忘,后王郎贼人闹的委实厉害,诸君又都写信与了王郎,成为王郎的麾下大将。”
这话一出,下头立刻惴惴不安起来:“萧王明鉴,那都是为贼人所迫,当不得真啊!”
“是啊,萧王,那是权宜之计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等都是在忍辱负重,等待萧王您的再次到来啊!”
“萧王明鉴,那都是被王郎……”
“萧王……”
……
底下霎时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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