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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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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我觉得良娣这个人啊,实在是有些摸不透。”邹蒹葭靠在凭几上,手里拿着瓣桔子,却不去吃,只和胭脂说话。

胭脂拍一拍邹蒹葭的肚子:“你操这心做什么,好好地把我侄儿生出来就好。”邹蒹葭把桔子丢在一边:“不是这么说,我总觉得,她虽对我笑吧,不知下一时候,会不会就对我变脸,甚至要了我的命。”

“哎呀,我们小蒹葭也会想这些了。”胭脂打趣一句,邹蒹葭用手捂一下脸:“姊姊笑话我,只是这样想罢了。不过说起来,真要这么做,那她得要……”

邹蒹葭停住口不说,邹芸娘是太子良娣,日后太子登基,她也不是皇后。而能决人生死的,只有皇后。想到这胭脂不由勾唇一笑:“理她呢,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而是太子妃操心的。”

邹蒹葭又笑一笑,胭脂轻叹一声,也许这些事,赵琼花心中早有算计了。赵镇和胭脂说过当时和赵琼花起的冲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妹妹,已经永远地,和原先不一样了。她会想荣华富贵,别人也会,比如邹芸娘。

她会不择手段,也许,别人更会。一个人人都赞好,没有一点瑕疵的人,现在会让胭脂本能地害怕,比如赵琼花比如邹芸娘。

“嫂嫂,姊姊,小外甥尿了,尿了。”元宵手里牵着赵捷飞奔而来,赵捷被小舅舅牵的歪歪倒倒。胭脂见赵捷的裤裆果然有些湿。还不等胭脂说话,奶娘已经拿着裤子追来:“小郎啊,都和你说了,别来找娘子她们,你怎么不听?”

元宵得意洋洋地爬到胭脂腿上:“姊姊,小外甥是不是不如我,他会尿裤子?”胭脂把弟弟抱住,邹蒹葭已经笑了:“得,昨儿啊,他一起来,娘就说他尿床了,还羞他。他一直没说,原来是要等外甥来。”

胭脂捏捏元宵的脸:“你比你外甥大,不会尿裤子算什么能耐?等哪天不尿床再说。”元宵腮帮子鼓起:“我今晚就不尿床。”

赵捷已经换好裤子,见小舅舅坐在胭脂怀里不肯下来,抱住胭脂的腿就想爬上去,胭脂把儿子放在自己另一条腿上,点着他们俩的额头:“都是小孩子,还比个什么?”

元宵嘻嘻地笑:“我就是比外甥能干。”赵捷瞧着舅舅又瞧瞧娘:“能干,舅舅能干。”小元宵这下更高兴了,把外甥的头拉过来,大大地亲了一口。

胭脂和邹蒹葭都笑了,丫鬟走进来:“娘子,姑爷和老爷说完话了,姑爷说要回去了,让小的来请娘子。”

胭脂站起身,元宵已经滑下去。赵捷搂住胭脂的脖子,大声叫爹。胭脂拍下儿子:“你爹在外面呢。”

赵捷就眼咕噜噜地转着往外瞧,邹蒹葭也站起身送胭脂他们出去。胭脂走到外面,赵镇正在那和胡大郎说话,瞧见胭脂面上露出笑,赵捷已经从胭脂身上滑下来,往赵镇那边跑去,一把抱住赵镇的腿:“爹,要抱。”

赵镇把儿子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胭脂点头和胡大郎示意告别,一家人走出胡府。

当要上马车的时候,赵镇回头看着胡府才对胭脂道:“也许,你要很久之后才会看到你娘家了。”

这一句像从天边飞来,胭脂奇怪地看着丈夫,赵镇让胭脂母子坐进车内才道:“我可能要去西边,党项人近年来频频动作。二叔公的意思,由我去那边磨练几年。”

这已经算是赵匡义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最少,我会护住捷儿。永和长公主那日的话在胭脂耳边响起。胭脂低头看着怀里的赵捷,这句话的背后,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博弈。赵镇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胭脂,对不住,我不能让你在汴京城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西边也好,离京城远些,也许没有这样的荣华富贵,可是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又怕什么?”胭脂温柔地对赵镇说。赵镇把妻子的手拉起来,贴在自己脸颊。赵捷打了个哈欠,在胭脂怀抱里睡着。

西边,那和繁华富丽的汴京城完全不一样,那里风沙很大,那里冬天很冷,那里还有党项人不时前来侵扰。对汴京城里锦绣堆内长大的人来说,完全是另一个天地。

“殿下,为何陛下有这样的意思?”赵琼花故作惊讶地问柴旭。柴旭只以为自己的妻子关心妻兄,皱眉道:“原本你哥哥是要领禁军的。”

领禁军是位高权重的事,是天子近臣。赵琼花的眉皱的更紧:“那,为何又要他去西边,那里的风听说能把人吹跑。”

“听说是嫌你兄长资历不够,还要再磨练磨练。就让他去了西边。琼花,我现在才知道,爹爹这样想,全是为了我。”在柴旭看来,天子把赵镇调到西边磨练,等自己登基时候,就可以把赵镇调回京,那时禁军委给自己的妻兄掌管,简直是再美妙不过的事。

赵琼花也点头:“官家待殿下,真是用尽了心思。”柴旭深以为然。赵琼花垂下眼,哥哥,你就好好地在西边待着吧。永远别想回到汴京了,这是你忤逆别人的代价。赵家,只能为我所用,而不是违背我的意思。

“我说,到底什么意思?你怎么就被调到西边去了?”旨意很快下达,曹休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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