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3)
着响起的是碎帛声。
当铺的小厮的眼睛瞪得几乎要睁裂开来,他还来不及做出一丝反应,只见到深巷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青黛色的身影,几乎就在一瞬间白刃光芒一闪而过,他的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手居然掉了下来!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在他周围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眼里的惊恐如同满溢的潮水,他们哆哆嗦嗦朝后退缩,却为时已晚。那个如同修罗一样的青黛身影转瞬间来到了他们面前,剑光如雪,一瞬间把他们的手腕齐齐削断!
“啊——”空巷中响起快要刺穿耳朵的尖叫。
瞿放倏地收剑转过身去,冷厉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在距离她一步开外的地方止住了脚步,静静看着她:在他的面前,那个记忆中的瘦小身影身上带着斑驳血迹,手里死死拽着匕首,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像是完全没有看见眼前那些人的惨状一样。
还是……晚了么?
瞿放握剑的手青筋暴露,眼里的波光却颤动起来。他小心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肩膀,最终迟迟落不下——不料,她的眼里暴戾更重,手用力一挥,居然朝他刺来!
碎帛之声响起。瞿放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终于沉声开了口:“宸儿!”
楚凤宸松开了手,目光却仍然迷蒙。
瞿放夺下她的匕首狠狠丢开,低声道:“安全了,没有危险,你醒一醒……我是瞿放,瞿放……”
“瞿……放?”终于,楚凤宸涩然出声。
“是,瞿放。”
“有血。”
“没有关系。”瞿放轻轻松了一口气,撕下一抹衣摆系在自己被刀刃划破了个口子的手臂上,“我带你去包扎,不会再有刺客了,你别害怕。”
楚凤宸的眼里稍稍恢复了一些清明,不再说话了,任由瞿放指引着朝着巷子的出口走去。这巷子很长,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可是神智却渐渐恢复了过来,等到外头的阳光可以投射到巷子里的时候,她已经彻彻底底醒了过来,愣愣地看着走在她前面,带着她朝前走的身影。
瞿……瞿放?他怎么在这里?
出口到了,万丈阳光一洒而下。
瞿放终于回了头,看到她的目光一愣,松开了她的手腕,徐徐在她面前跪了下去,俯首沉道:“末将瞿放,叩见陛下。”显而易见的疏离的声音。
楚凤宸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盯着他的手臂,迟疑道:“我弄得?”
“不是。”瞿放低道,“是那些刺客所伤。”
楚凤宸默默看着,小声道:“瞿放,我……”
“陛下受了伤,末将带陛下先去医馆包扎。”瞿放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却已经是一副面无表情模样,他说,“还请陛下快些回宫,莫要让末将为难。”
为难。
十年知交,三年未见,他对她说为难。
楚凤宸站在巷口细细地咀嚼着这简单的两个字,忽然有说不出的委屈,最终却只是点头:“好,朕不为难你,瞿将军。”她盯着他的眼勾了勾嘴角,轻道,“你其实也不用躲我躲那么远的,我从来……”没有想过逼迫你做些什么。
瞿放却不等她说完就匆匆站起了身,道:“陛下请。”
阳光太过猛烈,楚凤宸闭上了眼。
……
半个时辰后,帝都最大的医馆内,白发苍苍的大夫用匕首割开了楚凤宸手臂上的衣袖,在上面撒上了药粉,再用轻薄的纱布一圈一圈缠绕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有些疼,楚凤宸憋着眼泪不敢看手臂,这医馆里又实在没有别的什么落眼的地方,就支着下巴看瞿放。
瞿放走的时候不过不过十九,还是个模样清秀未及弱冠的少年,三年不见,也许是边关的风沙把他的五官刮出了硬朗的弧度,他黑了不少,不过清秀却不知不觉蜕变成了刚正俊朗,明明皱着的眉头还有着当年那个沉闷少年的影子,眼眸中的光却已经成了冰寒而又疏离的模样。
而此时,他站在医馆门口报剑看着街上,一丝余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不一会儿,人都不见了。
“他为何迟迟不肯进来?”大夫包扎完毕,疑惑问。
楚凤宸悄悄叹了口气,咧嘴笑了:“他啊,未娶,避嫌。”
大夫瞪眼:“……又非女子何必避嫌,莫非那位公子有分桃之好……”
楚凤宸郑重点头:“是,他确实爱好与众不同,大夫你莫要嘲笑他,他是个好人,为了效忠陛下去了军营,结果瞧上了一个少将军,夜夜思之情深切切,本来是个胖子都瘦成了现在这样,连笑都不会笑了,可怜他爹娘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呐。”
大夫囧然,连连点头:“这个自然,自然!难得情深,不该被苛责。”
又过片刻,瞿放拎着个一个包裹进了医馆内,马上被大夫诡异的眼神包裹。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解大夫的目光,在楚凤宸身前案上放下包裹,又防备地看了大夫一眼。
大夫深深看着他,抹了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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