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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千岁 第15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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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无奈,眼睁睁看着我被迫就藩,心里满是不甘却又无能为力。我这一去,便是十多年。”

“直到盛文恺出现在您面前?”江怀越问道。

辽王颔首:“起初我不想见这寂寂无名之辈,但他说其父与云岐曾是故交,他又差点成为云岐的女婿,对当年先帝病故之事有密报要禀,我才让他进来。再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悉了不少。”

“是他父亲在临终前,将从云岐那里听来的宫闱秘事告诉了他?”

“不然呢?否则以他这样的身份,又如何得以调入左军都督府?”辽王说到此,不由又沉声道,“盛枞在临终前,向盛文恺说道,先帝并非因病而死,云岐心怀愧疚藏下证据,可惜未能送出就被曹经义带人抓捕回京,拷问致死惨不忍睹。依我看,这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当年作恶的那些人,如今还有谁得以保全苟活于世?!”

江怀越闻言一凛:“王爷,臣至今唯有一事不明,当年事件如此机密,云岐云尚书又是如何得到证据,为何要保存下来而不公之于众?”

辽王盯着他的双眼,看了许久,缓缓道:“江掌印,听闻你与云岐幼女关系甚密?”

江怀越默然。

“她还活着,对不对?”辽王略显得意地瞥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在他心里,对于江怀越这样一个太监会陷入情网,而且是与云岐的女儿纠缠不清,一直都觉得令人玩味,遐思无限。

“王爷既然知晓,又何必再问呢?”他平静的回答,让辽王有些失望。

但辽王很快恢复了倨傲的神态,饶有兴致地道:“你是不是以为云岐是偶然得知了此事,心怀愤怒又没有办法对抗我皇兄,因此只能忍耐下来,偷偷藏起证据,期望日后昭显正义?”

“听王爷的意思,事情真相并非如此?”

辽王转身望向窗外,远处云絮绵厚,山间木叶起伏。

“如果他不是主谋之一,又怎会得到谋害先帝的证据?”辽王侧过脸,目光沉沉,“十四年前,他和曹经义,是毒害先帝的同谋。”

云岐与曹经义, 都是毒杀先帝的同谋?!

即便是江怀越, 也被这样的话语震在了当场。从始至终, 虽然他对当年的事情真相也有过各种揣测,然而因为云岐是相思的父亲,生前又清誉广传, 他纵然是曾经有过怀疑困惑, 却也未敢往这方向细想。

馥君和相思一直都坚信父亲是被陷害至死,然而事实……

“王爷,您刚才说的, 是确凿事实?”江怀越沉声道。

辽王冷冷道:“怎么, 你不信?这也难怪, 云岐生前沽名钓誉,装出清高自傲的姿态, 让人都觉得他无可挑剔。你又被他的女儿蒙蔽了双眼, 自然更是一心维护了!”

“王爷应该知道, 臣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完全陷入情爱?之所以要问清楚, 也只是为了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辽王看了看他, 慢慢踱到楼栏前。

“我刚才说了, 当年先帝因为一心想要废掉太子而招致了众多大臣的反对,他曾一度不再强硬,让人以为已经放弃了这样的念头。然而后来先帝忽然抱恙卧床不起,私下向前去探望的母妃许诺,一定会让我继承大统。”辽王说到此, 眼中不禁流露出怨恨神色,“只是在那之后,原先精神尚好的先帝日渐虚弱,后来竟然手脚麻痹无法言语,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撒手人寰。而在他临终前的那段日子里,曹经义是陪伴左右的內侍,院使倪振安是每日前来号脉的太医。还有三人,则是时常前去寝宫禀告政务的近臣,分别是内阁首辅李哲、吏部尚书杜文冰、兵部尚书云岐。”

江怀越眼神深杳,缓缓道:“王爷难道想说,这几位重臣,全都是谋害先帝的凶手?就算他们对先帝做法有所不满,但这三人都是饱读诗书的朝中栋梁,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辽王唇边流露一丝讥诮:“朝中栋梁……想来他们也都是如此自诩,一心想要维护社稷太平,不愿意废长立幼这样的事情发生,才会铤而走险,不惜一切制止先帝的行为。尤其是内阁首辅李哲,他可是德妃李氏的兄长,太子的舅父,更不可能让先帝改立太子。这个人,必定就是当年的主谋。吏部尚书杜文冰,与李哲是至交好友,只要李哲对他劝说再三,必然也会听从他的安排。至于云岐……”

辽王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江怀越脸上停留片刻:“我刚才就说过,云岐此人最重视三纲五常,凡事都讲究切合礼制,这样死心眼的人,也最容易为维护储君之位和国家根本,而甘愿参与到谋害先帝的计划中去。”

江怀越不禁道:“云岐出身于诗书世家,自幼博览典籍,正统耿直。如此性情的官员,又岂会做下谋逆之事?”

“正因为他太过正统,恪守礼制,所以才会对废长立幼深恶痛绝。他曾上疏五次,请求先帝放弃此心,甚至为此在朝堂上与人争辩不休。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云岐也是谋逆之人,但你不想想,他正是怀着不甘与愤怒,才孤注一掷除去了先帝,让他们所拥戴的太子顺利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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