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3 / 5)
寡人寒暑不辍的练功可从未停过。”
扶苏走回他身边,牵过胡亥一同落座,对上嬴政疑惑的目光疑惑的说:“此事请父王首先宽恕鑫缇,不对他治罪。”
扶苏话一出口,嬴政马上明白过来自己身体不佳的消息是由鑫缇透露出去的,而自从自小陪伴他长大的赵高都靠不住之后,嬴政最厌恶的就是身边的侍从私自传递消息出去。
嬴政不由得沉下脸,面色阴沉的看向门外,完全没有回答扶苏的意思。
扶苏当然可以不特意将鑫缇传递消息的事情透出来,可自己父亲并不是个蠢人,哪怕一时未曾察觉,时候也能反应过来鑫缇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既然如此不如由自己主动将此事挑明,也算是给鑫缇做的事情过了明路,能将父王的愤怒降至最低。
扶苏当做没看到嬴政阴沉的脸色,放柔语调温和的说:“父王近些日子夜里不能成眠,以至于夜夜批阅奏章,鑫缇看父王连宫人为您按背都拒绝了,实在不放心,趁着您派他去寻我们,才将此事说给我和胡亥听的——鑫缇很为父王身体着急。”
被最贴身——某种程度亲密得甚至超过全部亲人——的内侍走漏自己的身体情况,和内侍担忧不听劝说的主子才把自己没办法解决的麻烦摊到小主子们面前,询问他们帮助推动主人治疗,这两种完全相同的做法对嬴政来说却完全不同,前者代表了他越来越无法容忍的背叛,而后者是愚蠢的忠诚。
嬴政确信自己被扶苏温柔和缓的语调和长子口中说出的内容安抚了,萦绕在他周身森然的气质悄然隐退,重新变得放松。
因此,嬴政的神色就越发疲惫,他再一次抬手你捏着自己额头两侧,放松身体,不再去维持那种强硬却僵直的坐姿,学着胡亥习剑累到只能伸直两腿的坐姿,已经爬上细微褶皱的眼角微微颤动,沉默良久,摇头道:“寡人觉越发少了,夜里睡不着,白天偶尔打盹也很快清醒,但身上没有什么不爽利的地方,你们兄弟别瞎操心了。”
褪去威势的嬴政已经显露出老态,胡亥听到自己“咯噔”一声,忍不住抓紧他的手掌着急的看着嬴政,不等嬴政转头看向自己,已经急匆匆的起身站在他身后,急促而夸张的大叫:“阿爹,我给你揉揉肩膀,整天看这么多奏章太累了啊哈哈哈!”
说着话,他的手指已经掐在嬴政后颈到肩膀的一段上,从小习武的手劲儿猛然而至,疼得嬴政倒抽一口冷气:“快松开!”
☆、 我有特殊的表白技巧
胡亥立刻放轻力道揉了几下,笑得颇为心虚,凑在嬴政耳边低声说:“阿爹,现在怎么样,还疼么?”
嬴政抓着大案上的书简敲在他手背上,不客气的说:“再让你用那力度多按几下,寡人都要折寿了,回扶苏身边坐着去,让宫人来伺候寡人。”
胡亥尴尬的红了脸,低应一声走回扶苏坐好,没想到他心里愧疚还没消除,嬴政已经笑着一边揉按自己被胡亥捏疼的肩膀,一边开口道:“真是长大不少,以前你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也掐不疼寡人一丁点。”
嬴政感叹一声,神色已经露出些许失落,压低声音自言自语:“果真是老了。”
胡亥耳朵很尖,并没错过嬴政暗叹的话语,可他却嘴唇微微蠕动,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当一个人认为自己陷入衰老的泥淖之中,其他人说什么都没用。
夏无且没多久便被接入宫中,他在门口观察了嬴政的精神和面色之后,才跪在嬴政面前叩首一番,随即进入书房之中,直白的一条接一条询问起来,连房事和出恭的次数都没放过,嬴政被询问得尴尬不已,威严的气势再也撑不下去,频频看向照顾自己起居的鑫缇,鑫缇赶忙上前一条条回答得毫无遗漏。
夏无且闻言,又去给嬴政扶脉,三根手指搭在嬴政腕间脸上波澜不惊,可偏偏就连嬴政心中都紧张,扶苏与胡亥的手掌紧紧交握在一起,紧盯着夏无且不放。
“大王平日心烦,难以入睡,夜梦频频,头目眩晕而耳畔长鸣,久坐腰酸,起身腿膝酸软乏力,常流夜汗,且时常有咽干少津,舌体红而少苔,双脉细且数,臣以为大王有水火不交之证,需滋阴降火、交通心肾。”夏无且语调平稳的将嬴政身体症状连成一串说出,对着三双越发迷惑的眼睛清了清嗓子总结道,“大王除了需要按时服药,也需多多休息,不可日日耗神劳心了。”
天大地大,御医的话最大,哪怕嬴政之前觉得自己是年龄渐长才逐渐没以往那么嗜睡,听到夏无且的话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露出迟疑的神色,显然将他的诊断听进耳中。
扶苏更为直接,立刻道:“请为父王诊治。”
“臣自当尽心。”夏无且拱手应下,随即看向嬴政,略带犹豫的说,“可大王勤勉,每次批阅奏章无数,休息的时间谁能……”
谁能看着他老老实实的放下国务休息,谁又干看着他呢?
“我能看住阿爹,让他多休息!”胡亥立刻叫了一声,将在场诸位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抬手拍着自己的胸膛,收起平日嬉笑的神色,认真的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