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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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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演舞台剧时,顾湘打算请食客里面能说会唱,有些绝活的客人尽情地上戏台上演上一回。

说起来‘极乐宴’的道具可不是一次性的,而且特别有趣,但凡想体验的食客,可以出钱玩一玩。

自从戏台搭建好以后,秋丽她们还好,当初排演时已经玩得很足够,其他人却是十分喜欢,但凡有空就上戏台子去看去玩,想必食客也喜欢。

另外就是准备培养个说书的,她觉得二木和老狗做搭档就不坏,每天说一说《开封探案手札》之类。

四月十五日。

傍晚。

今天细雨下了一整日,却没影响樊楼的灯火。

日落时分,樊楼四面八方的灯亮起来,台上丝竹声阵阵,美人翩翩起舞,觥筹交错间,酒香飘荡。

范厨子左右手各自拿了把剁肉刀,几下就劈开半只羊,剁肉,剔骨头,正忙得不亦乐乎,就听见外头他小徒弟大声吵吵:“这肉你们从哪买的?你们都干了多少年了,连个肉都不会看!”

“小三子。”

范厨子蹙眉,招呼了声。

外面总算没了动静,不多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进了门,打着赤膊,露出肌肉结实的胳膊,一言不发地过来帮着干活。

范厨子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小徒弟心里不痛快。

“凭什么不是师父?早去年就该您得这个‘金厨’了,偏赶上那几日师娘身子不好,师父没上灶,结果让李师傅他捡了个大便宜,要是当时师父你在,再两年也轮不到他!”

“……今年咱们的这道烧鹅,那是从年头上就专门精挑细选地,挑选了种鹅,细心养着,伺候祖宗都伺候它们那么上心,养到最后也是一百只里能有个只合格就算不错,更不要说师父你这控火的本事,谢师傅也不能比!”

“就咱那烧鹅,宫里能吃得上?您不是‘金厨’,谁来当?”

范厨子几次想说话,都没堵住小徒弟的嘴:“行了,啰嗦个什么,让外人听见,你师父我还有脸做人?”

小三子憋了口气,使劲憋了半晌,掏出帕子擦了把脸,还是没憋住,眼泪哗啦啦地流。

“就算拿不到‘金厨’的名号,可也不能,不能一张金箔都不给。”

范厨子怔了怔,叹了口气,当他就甘心?但凡这回的金舌头老饕由别人做,他都能直接冲到那家伙面前让他好好说道说道,可这金舌头是八贤王他老人家,他能怎样?

浴佛节那日,八贤王没露头,他们精心准备的烧鹅只好自己切开分吃,那他也不敢多言。

好在八王爷隔日便到了。

可吃饱喝足,夸赞到是得了两句,最要紧的金箔是一张都无。

“哎!”

范厨觉得自己要怀疑人生。

这些年《探食》在京城勤行的地位越发高了,‘金厨’的名号,简直比御厨都厉害。尤其是八贤王今年居然成了《探食》的金舌头,今年连谢厨这位已金厨的大师傅也要亲手做新菜。

范厨也是志在必得。可,他连一张金箔都没拿到手。

这几日,他简直都没脸见人了。

同一时间,孙羊店的周厨,月海楼的方厨,还有慧心斋的胡大厨,同样坐在灶台前面在怀疑人生,也同样很觉得没脸见人。

因着这个,京城勤行好似一瞬间沉寂下去,平日里那些斗菜啊,交流的精神气,似乎全都消失无踪。

这日,最新的《探食》册子终于出了。

《探食》一向是直接送到樊楼,小三子是第一个拿到手的,握在手里攥着,咬牙切齿了半晌,这才把册子递给师父。

范厨子深吸了口气,先把里面夹的扉页取下,展开一看,最上方金厨两字之后,顾三娘的名号赫然在目,他一下子怔住。

小三子:“开什么玩笑!‘顾记’才开张多久?连半年都没有。”

他当然听过‘顾记’的名头,浴佛节之后,勤行谁还不知‘顾记’的名号。

“就算表演得再好,我们厨子最重要的是手艺,一个小丫头,从娘胎里开始学厨,都比不过师父!”

小三子气呼呼地把册子打开,翻到第二页,面上的怒气却僵住:“……师父,师父您排第二。”

范厨子:“别胡说,今年咱没金箔,肯定垫底。”

嫉妒

“师父。”

小三子满脸茫然,“真的是排了第二。”

范厨子茫然地接过册子一看,果然,在今年入选的有望金厨的排行中,他的位置还挺高,上面只有个顾三娘压了他一头。

他登时有些不敢置信,连忙向下翻了翻。

好几个负责撰写探食册子的老饕,金舌头,都给了他很正面的评价。甚至连八贤王也不乏溢美之词,说他的烧鹅口味独特,在京城都是独一份的,放在宫里也分毫都不逊色。

“……”

他一张金箔也无,能得第二,那后头这几个,难道要倒找《探食》金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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