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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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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扛着白狼下来不是不惊奇的,细细问了其间凶险,想自己当年也不过如此,便拍拍康拓的肩膀全是认可。

康拓疼得瑟缩一下,勉力说着:“这白狼睡劳烦燕王命人制成,至于这白狼,我打算为阿奴亲手鞣制皮子。”

做爹的自然没有不允许的,这上好的皮子也是件体面的聘礼,不防康拓突然正色道:“燕王,人常说匈奴人凶残若虎狼,中原地势一片平坦,匈奴铁骑无往不利,所仗不过一个‘快’字。”

慕容傀睁大眼睛:“你是说……”

康拓点头:“如若阿奴有一天决定北上,匈奴人快,我们就要比他们更快!”

慕容傀虽觉得此言大善,但想到自己这几年里都要沦为养马的,不禁有点丧气。

此时报丧的人从建业出发,与鲜卑来的使者擦肩而过,蔡玖捧着个包袱,脸上有戚容,心里却大怀宽慰,东西虽然是燕王给的,但谁不知道他把康拓带到辽东去了,这分明是康拓捎给陛下的。

蔡玖越过在大殿广场上哭灵的重臣,越过跪在殿门口的王慕之,无视他欲拦下蔡玖盘问的意图,直直进了太上皇停灵的内殿。曹姽一身素服,端坐灵前,脸上一滴泪也没有。

这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就跟曹修死时一样,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蔡玖跪在她身后,将包袱高高举到头顶,不顾大小虎不赞同的神色,凑近了道:“陛下,辽东来的……”

曹姽接过解开,入眼是一只装着白狼睡的锦盒好好地被放置在雪白的皮子上,是白狼眼和白狼皮,一定是慕容傀的考验,而康拓通过了考验。

人至为悲伤的时候根本欲哭无泪,人至为高兴的时候却能喜极而泣,曹姽挂上白狼睡在颈间,脸埋在皮子里,须臾传出悲恸的抽泣来,便向外走出去。

见曹姽要出来,王慕之连忙用上袖子内所藏的辛辣的茱萸汁液擦拭眼睛,一时间双眼晕红、风姿楚楚动人,正要作态一番,却在看到曹姽先前脖子上还没有的白狼睡愣住了,三公主的那只明明已经随二公主远嫁北汉,这只又是哪里来的?

他猜到了,却又不敢直面现实。

曹姽根本没在意他,她眼泪正滚滚而下,口齿却洪亮清晰:“朕意已决,愿为太上皇结庐守灵三年,以彰孝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用手机端更新,看看效果

写大都督的戏份好流畅呢

☆、

底下有了年资阅历的老大臣们也有些着恼,这皇帝怎么不听劝呢,要彰显孝道,说过几次也就够了,然而自从太上皇崩逝开始,他们劝了又劝,曹姽却还是把结庐三年挂在嘴上。

皇帝要作戏也不是这么个作法。

王道之父子率先表明了态度,劝了些国不可一日无君的话,曹姽红肿着眼睛,声泪俱下道自己如何如何伤心,如何如何不忘母亲养育教导之恩,自己即便不坐镇台城,还有王太师统领全局,东魏无论如何是乱不了的。

王道之不知曹姽是不是有意,这话说得有点诛心,慢慢脸上便挂不住了,底下人察言观色,忙忙地都来解围。

有说臣下毕竟不能全盘代君行事的,劝说曹姽不要一意孤行。

也有说按照礼制,太上皇虽然崩逝而燕王尚在,父在母亡守一年也就够了,守得多了,对死者也是大不敬。

曹姽将这人宣上来,冷笑着道:“那为何母在父亡要守三年?我母亲乃是东魏开国皇帝,虽比不得秦皇汉武,比起你们这些孬种也是尽够的,中原大地几多雄杰,曹家的女人便占了其一。”

当下不顾手疼,一个大耳刮子将这人从玉阶上扇了下去,蔡玖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黄门,剥了这人官帽和白袍,轰出了台城。

一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怕皇帝发作到自己身上,多年官场汲汲营营不易,一朝成了白身,谁不胆寒?

但往往这时,就能显出各人本事来。

一个不过五品、面目平凡的人此时出列,扎着众人的眼睛,此人鼻头圆圆一副有福之相,曹姽觉得他长得有趣,便有意听听他要说什么,那人不过一介小御史,恭恭敬敬道:“陛下,臣有话要说。陛下要结庐,在大殿广场结庐即可,总不要脱出台城去,否则我等觐见车马劳累,也是国家的负担。至于守丧之期长短,也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陛下有孝心是好事,当做万民楷模,尤其故去太上皇功绩卓著,那也是当得起的。既然有了孝心,守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曹姽眉头动了动,却是问了句别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又深深一拜:“臣乃五品御史陟都。”

五品不过是刚刚够着朝会的门槛,只不过站得那么远,是没有机会让皇帝看到的。这人说他聪明吧,他把话说到了曹姽心坎上;说他不聪明吧,他此时迈出这一步,就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曹姽要用他,他少不得要背着违反礼教的名头被满朝文武踩一踩,曹姽可救不了他。

但曹姽需要有勇气的人,她和曹致说穿了都是职业军人,军人打仗却不是治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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