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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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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令康拓一愣,至此终于明白曹姽在笑什么,然大局在眼前,他瞬间就做出了选择。从前是出身卑下不修边幅,如今是康庄大道却怕不能服众,他手也不抖,伴着“索索”细微的刮蹭声,一堆毛发已掉在了康拓脚边。

因被那太监挡着,曹姽看不分明,却听那孙冰懒洋洋道:“也并不是丑人,我们走吧。”

一行人就和出现时毫无征兆一般,又风也似的刮走了。

媚猪心里有气,定要找人泄愤,便对孙冰进谗言,说他那个硕果仅存的同母弟弟番禹王孙和有谋反之心,可怜才十一岁的孩子,就被一杯毒酒赐死。至此,南越王室的男丁便只剩孙冰一人,其他的都被杀了个干净,这是后话。

待人走远,曹姽双手叉着腰道:“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速速行动,若是就此抓了孙冰,南越岂不是就如探囊取物?” 想到这里,她忿忿不平哼了一声:“那猪婆也敢用手指我,待我抓了她,砍了她的手做腌猪蹄!”

康拓听她气话不由一笑,他脸孔微黑方正,五官如刀刻般凌厉,瞳仁乌黑里倒映出曹姽白衣的身影。曹姽见惯了他匣中藏剑的隐忍克制,却不知真正的他是这样有怒拔刀剑的睥睨天下之势。即便此刻胡子还拉喳凌乱,却也不损风度。

风度,建业名士毕生在追求的风度,在这方才还被孙冰叫做野人的人身上,却实实在在显现了。

只是下一刻,曹姽看见康拓微微一展的笑容,大奇道:“你有酒窝!”

康拓脸一僵,表情立刻整肃起来,曹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难怪你要胡子蒙面,不然这是要如何服众?!”说完她又暗自嘀咕:“我阿爷也有酒窝,偏偏我没有,你这样的竟然也有,真是不公平!”

康拓又是忍不住一笑,曹姽恼了,伸出食指就要去戳他酒窝。康拓个儿高,曹姽还没碰到他脸,就被拿住了手腕。

曹姽雪润的腕子上只觉得那掌心火热,电光火石里又想起曹安当年说的话,不由面孔大红,使了大力甩开康拓的手:“你放开!”

康拓见她突然变脸,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反而搓了搓手掌,却搓不掉那段如绸似锦的柔腻触感,娇娘在一旁始终未发话,这会儿见情势莫名急转直下,连忙出来打圆场:“那孙冰和媚猪喜怒无常,万一折返来寻咱们,怕是轻易不能脱身。当务之急,当速速出城,联络驻扎冯乘的军队,公主殿下若是能解我南越百姓的疾苦,我等莫敢不从的。”

曹姽对娇娘一片诚心用所感:“你若是愿意,就同我们一起走,我安置你在后方,得胜之后给你安排户籍,你的女儿日后我会拖荆襄的熟识多为照应。”

娇娘先时还在犹豫,结果第二日他们前去乔宅拜别时,却是满屋缟素,娇娘的到来了了老人最后一丝心愿,夜里已经安详地去了。娇娘是个当机立断的人,既然再无留恋,她给女儿和自己换了素衣,匆匆携人出城,只说要去将自家生意了结了,回家给老父守孝。

守城的士兵不疑有他,当即便放他们出城。

三日后,东魏军队出其不意包围贺州,掘开引水渠攻城,迅速占领了贺州城北。贺州刺史陈守忠不肯投降,固守城池南段与东魏军开展争夺。

孙冰与曹姽相遇当日就离开了贺州,却并未走远,而是刚行至桂州(今广西桂林)。他还不算昏庸到彻底,隔日接到贺州战报之后,立刻派遣信使去建业表示抗议,另一方面立刻派遣驻扎附近的伍彦信部去救援贺州。

南越将领久不领战,中原军队在岭南素来又讨不着便宜,伍彦信想着东魏军一定不知皇上就在桂州,能够立刻调遣军队上前线,自己必能给东魏贼子出其不意的一击。

他十分自信,大军到达贺州范围之内时,他还躺在士兵抬着的胡床上发号施令。可惜曹姽和康拓早已在贺州城内遇到过孙冰,猜到援军来的一定不会慢,便早已兵分两路,一路与城内守军严阵相待,另一路数量占优的人马早已经在城外分四个方向伏击,水陆不拘,增援的南越军队猝不及防,统帅伍彦信于乱军中被康拓斩于马下,首级被挂在了城北最高的建筑上。

然后陈守忠竟还不肯投降,沈洛时人随军转运使,便调集辎重民夫于小巷中强行向前,迅速逼近刺史府,府中有人惊惧,唯恐东魏破城后大开杀戒,遂开门投降。

陈守忠自绝于府中。

曹姽建议直取桂州,一鼓作气抓到孙冰。康拓与众人商议之后并不同意,打算先取昭州(今广西平乐),再谋桂州。曹姽并不服气,越城岭道地势低平,是跨越岭南最便利的路线,秦汉二朝,北方军队都从此道进军。如果东魏从越城岭道攻下桂州,可以省却长途劳顿,又可以用上水运。桂管是五岭要冲,若大军能够攻克桂州,就可以直下广州府如入无人之境。

在岭南之地待了三年的康拓却知道,孙冰即位之初,便令人在桂州建造战舰。这样一个重要的造船基地,不可能没有重兵把守,即使他们可以攻下桂州,也没有足够的把握从建业不远千里调来战舰决战,不但容易打草惊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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