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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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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拿了花圈来,路过方徽恒时,和这位正在打电话的点头问好,以晚辈的名义安静地把东西摆在方饮边上,再恭恭敬敬地点了香。

他做完这些,往旁边看,方饮就站在前面连着后面的门那里,在光下,方饮的眼睛有些肿,睫毛湿漉漉的。

陆青折说:门口有水池,要不要去洗一下脸?

出于风俗习惯,后面小屋子不可以没人守着。方徽恒进来替代了方饮,让方饮去透口气,借此调整下心态。

在屋里,方饮没留神,左手擦到了被烟熏到发黑的墙壁,手背脏了一大块。他在水池洗了半天没洗掉污渍,闷闷不乐地和这杠上了,使劲搓,仿佛不惜于搓一层皮下来。

你稍微轻点。陆青折把从车里拿出来的纸袋往地上一放,匆匆拦着方饮。

他:怎么和自己这么过不去?

方饮看着手上那块没能完全干净的浅色痕迹,自己有些嫌弃自己,连这种简单的小事情也没办妥。

陆青折说:等我两分钟。

他去附近杂货店问了下,恰巧有香皂。买了一块回来,他拆开包装,把香皂在水龙头下打湿,再细细地蹭着方饮的手背。

绵密的泡沫散发着一股清香,是与这充斥着燃烧物气息的地方不太相合的味道。

陆青折非常小心,以至于近乎珍惜,仔细地洗着方饮的手,方饮一手被他牵着,出神地看他。

他的长相英俊到无论审美是哪种偏好,都会真心欣赏。太过出挑会导致距离感,让他总与清冷一类的词汇挂钩,现在他垂下浓长的眼睫,在夏夜星光下却是格外温柔。

每次暗自描摹一遍陆青折,自己好似会再心动一次,以更加强烈的方式。

陆青折舒了一口气,把方饮手上的污渍给弄干净了。他叮嘱:走路的时候小心点,这里会比较容易蹭脏。

方饮说:好的。

尽管陆青折刚才十分注意,但方饮的手还是泛起不正常的红。陆青折捧着手没放开,问:疼不疼,洗的时候怎么没吱声?

方饮摇头:没多大感觉。

怕陆青折不信,他补充:不疼的。

他迟迟没缓过劲来,这会反应还有些迟钝,说话软绵绵的。陆青折拢起掌心包着方饮的手,朝里面哈了一口气。

他道:宝贝不疼,那就我疼吧。

过后,奶奶的一部分亲戚朋友们来了。他们工作日上了一天班, 或是年迈的老人, 到场时一个个面容疲惫, 和方徽恒说了几句节哀的话语, 坐在外面陪着守灵。

因为方饮没与这些长辈有多少来往, 所以今晚一遇到,他搞不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大多数人甚至是第一次见,生疏地打了声招呼。

有几个和方徽恒关系比较近,在他由方徽恒抚养时,见过一两次面,稍微眼熟一些。

他们询问了方饮的近况,方饮讲了一切都好。

过了会, 因为奶奶的去世,而难得聚在一起的人们逐渐热络了起来, 开始聊天。他们一边讲话一边叠纸钱, 方饮安静地坐在里面,能把外面的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

有和方徽恒说儿子长得不错的,有讨论出殡流程和买墓地的,这些讲完, 各自说着他们眼里的奶奶, 以及过往交集。

除了怀念老人以往付出的善意和热心,更多的是感叹她过得不顺。日常操劳着生计,还没能过上舒坦的日子, 就摔跤进了医院。

苦了一辈子这种概括离方饮其实不远,他奶奶就是。

越听越难受,方饮慢吞吞地吃完手上的面包,扔掉包装纸,叹了一口气。

他和身边的陆青折说:那么多天没去看她,今天都在路上了,还是差了几分钟。

他没那么快能想开,方徽恒把这事全揽了也没用,自己还是闷闷不乐的。

天气闷热,外面开着两台坐式空调。只有他和陆青折坐在里面,在烧纸钱的炉子边上,呼吸间有一股焦味。

陆青折以往开导他时,会摸他的头发或者捏他的后颈,这些动作对他而言,很有安抚性。不过在这里,陆青折没那么做。

他的掌心覆盖在方饮的手上,握了下就放开。他道:我一直觉得人的思念是可以传递的,就算没见到,你奶奶也一定会知道。

方饮勉强地扯了下嘴角:是吗?

陆青折道:嗯。

他在细心的叠纸钱,原先忘掉了步骤,现在重新熟悉了起来,把东西做得线条十分挺直。脚边放了一个大纸箱,已经垒了一小堆这样的纸钱。

方饮看着陆青折的动作,努力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他拿了一张纸跟人学习,尽管一步步完全跟着陆青折做,可成品完全没对方的好看。

薄薄的纸张很难撑起来,歪歪扭扭的,看着没什么形状,被方饮捧在手上,小心地放在了纸箱子里。

陆青折随即把箱子拖到两人中间,这样方饮放东西可以方便点。

他说:守灵要守三天,你天亮后休息会,不然会撑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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