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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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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褚镇乾淡淡道,本王便着礼部为公主正名。

他双眼冷厉,帮公主收拾收拾,晚上便送入宫中吧。

安月松惊疑不定,你什么意思?

求仁得仁。褚镇乾冷冷勾唇,本王助公主一臂之力。

一行人转身离开,安月松突然回神,扑到铁门上呼喊:蒋星!我要你死!

蒋星突然推了推褚镇乾,闷声道:放我下来。

他偏开视线不与褚镇乾对视。

摄政王将他稳稳放回地面,替他理了理斗篷兜帽,去吧。

蒋星深吸口气,跑回监牢前,定定看向安月松。

女子一僵,厉声道:你做什么!

蒋星:我与你不同。

你是正统西夷皇族。青年目光坚定,但我不是。

你忘了,冬日我母亲的帐篷连炭火都分不到。是她的侍女拼死去冰天雪地中拾枯枝。捡一天,脚趾都冻得青紫坏死才能勉强烧一个时辰,暖过片刻又是没有尽头的寒夜。

安月松却根本听不进去。

我能活下来,凭的不是西夷王,是母亲身边的一众忠心仆从。

蒋星深吸一口气,摊开自己毫无瑕疵的手掌,我没吃过多少苦头,因为有我母亲死命护着我。

而你最惨时,也不过被西夷王贬出王庭,在公主府勉强度日。

蒋星道:我对西夷没有半点感情,但它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不会害它。

你呢?

安月松暴怒道:滚!滚!

蒋星转身离开,默默回到摄政王身边。

褚镇乾将他放上马车,对此事冷淡地给了两个字:

闹剧。

蒋星一抖,抬起双眼,怯生生地望着褚镇乾。

皇叔

真正该嫁给皇帝的公主回来了,蒋星其实不该再喊褚镇乾皇叔。

可他不愿意改换称呼,那样就像他和褚镇乾的关系又变成互相敌对的两个阵营,一辈子也搭不上边儿。

焦焕默默挥退士兵,自己也转到驾车处低头不语,马车周遭顿时空无一人。

蒋星半坐在马车门边,没有脚蹬,他是被褚镇乾直接抱上去的,双腿垂在半空,膝盖时不时碰到褚镇乾。

褚镇乾一手任蒋星握着,另一手转动着砗磲,清脆珠串响动听得蒋星心乱。

他低下头,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骗了您。

抬头看着本王。

蒋星抽抽鼻子望过去。他憋着泪,眼睛鼻尖红成一片,像是进过一趟蒸笼,下唇本就有伤,此时已咬得乱七八糟。

褚镇乾一叹。

灼热双唇相贴,蒋星眼睛亮了起来,绽出惊喜的星光。

砗磲串拨开兜帽,放出他一头柔软油亮的软发。带着中原皂角的香气,还是褚镇乾昨夜帮他洗过后的味道。

褚镇乾道:你不会认为本王真的毫无所觉?

指尖勾起卷曲头发,又轻轻掠过眼皮。

蒋星本能地闭上眼,却已经不再惊慌了。他抓住褚镇乾手腕,柔软脸颊轻贴,小猫一样拱他,撒娇道:皇叔,皇叔

你可知卷发异眸,即便是在西夷,也极为少见?

蒋星胡乱点头,眼眶发热,指尖都酸软。

褚镇乾垂首看着紧紧依靠自己的青年,低声笑起来。

这样蠢笨迟钝,又昳丽靡绝的美人,若无权势傍身,恐怕早被人肆意掠夺,珍藏在宝库深处,再无重见天日之机。

而他抬起眼,孺慕而透彻的眼中全然是信任依赖。

他心甘情愿被另一个更加尊贵的人锁起来。

砗磲轻贴耳垂,褚镇乾道:肿了。

不止耳垂肿,脚踝也肿了一片。

羊奶滋润出的皮肤肌理吹弹可破,连褚镇乾手心的刀茧都承受不了。

蒋星抿唇道:皇叔送的茶叶还在宫里。

应该是没机会再拿出来了。

褚镇乾突然问:想不想嫁本王。

蒋星一怔。

与你玩笑罢了。褚镇乾微微勾唇,撩开耳发轻吻耳垂,带你去看杀鱼。

马车径直出了京,竟是向南行去。

蒋星惊讶道:皇叔要去东南?

褚镇乾颔首,原来车底暗格已经放满了行路物资。

走水路,半日便到。

马车停在港口,此时已是深夜,漆黑的铁甲军手持火把,如同静默雕塑。

通身血腥煞气,这才是褚镇乾真正最亲信的一只军队,随他征战多年,攻无不克。

庞大船只在水面轻轻晃动,黑影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他们此行确实是去杀人。

甲板上早已等待着一队文武官员,蒙冤被贬的张秋麟赫然在列,其余几位也皆是寒门出身的摄政王门客。

张秋麟看不清黑夜下的影子,眯起眼仔细打量,立刻发现了那个熟悉的修长人影。

心中一时复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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