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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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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影微动,一条雪白手臂撩开床帏,露出一点缝隙,看不清里。

腕上几根金镯如同某种束缚锁链,随他动作轻晃,发出轻细响动。

侍卫眼睛落在那皮肤上,一时呼吸急促。

都说今天来了个西域美人,皮肤比她们那儿的牛奶还白。

侍卫大多是底层行伍出身,谈话聊天粗俗下流,说陛下一碰,就能叫那美人噤声痛呼,在雪中留下大片杂乱红印

芸豆扑上去,抓着蒋星手臂塞进床帏:公主!是宫中侍卫搜查。

搜查?蒋星奇道,床帏后的影子歪了歪头,出什么事了?

不待芸豆回话,他语带笑意,信任道:宫中侍卫能为陛下做事,定然是人中龙凤,想必不会做出逾越举动。

蠢蠢欲动的侍卫听了这话,好似真成了蒋星话中的重要人物,轻咳两声,连语调都客气不少:

公主见谅。陛下遇刺,那贼人不知所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陛下遇刺?

蒋星焦急道,有没有出事?

他撩开帘子,动作太快,芸豆根本来不及制止。

侍卫双目圆瞪,一双眼睛挂在蒋星面容上下不来。

屋内蜡烛年生太久,火光昏暗,加上火把也照不透厅堂。蒋星黑发落在洁白底衫上,发尾卷曲泛着微光,如同丝绸。皮肤柔亮白皙,半隐在床帏后,宛如某种隐秘邀约。

蒋星眼睫微颤,紫眸中满是真切忧心:我我可不可以去看看陛下?

他身份尴尬,照理来说是不得擅自行走宫中可侍卫晕了头,满心都是想多与他相处片刻,心一横,道:

自然可以,公主担忧陛下乃是一片真心。且此处不知是否有贼人藏匿,并不安全,陛下定能体谅您。

蒋星眉眼柔和弯起,笑说:多谢,且等我片刻。

芸豆暗恨这侍卫多事。蒋星不去见皇帝也就罢了,说不准哪天陛下就忘了有他这号人,这下好了,又自找麻烦。

她驱赶侍卫,从公主寒酸的嫁妆里翻出件最不起眼的黑色衣裙,只有这个。

蒋星目露纠结,可嫁衣都穿过了,裙子就裙子吧。

芸豆给他穿上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她本以为黑衣朴素绝不会让皇帝注意,可、可这料子怎么上身就半遮半掩起来!

侍卫已经开始催促,她心一横,给蒋星裹上冬日才穿的披风,警告道:不准解开!

蒋星皱着眉,小声抱怨:可是好热啊。

外面风冷,你身体弱,懂了吗?

芸豆推着他出门,谁也没看见梁上一闪而过的人影。

承明殿内气氛凝滞。

褚镇乾一身黑金朝服,闭目坐于主位之上,手中砗磲不紧不慢地轻转,声声脆响砸在殿内众人心头。

大将军周敬云受他提携,极为忠心,坐在褚镇乾下手。他朗眉星目,手掌按着刀柄,目不转睛盯着寝殿大门。

御史大夫年约五十,与褚镇乾相对而坐,面容莫测地端详手中茶杯,好似上头花纹比皇帝还重要许多。

老丞相跨过殿门,大步而来。他衣领歪斜,焦道:陛下如何!

皇帝的贴身内侍简单与他说了情况。

褚镇乾!老丞相中气十足地暴喝:你这狼子野心

李大人。周敬云粗声粗气打断,慎言。

御史大夫缄口不言,权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李丞相脸颊胀红,一甩衣袖,眼中掠过复杂思虑。

他并不信褚镇乾会忍了十年,在此时突然发难。可若能借此打压对方军中势力也算因祸得福。

褚镇乾无动于衷,又拨了三圈砗磲,终于缓缓抬眼,沉声道:禁卫军可有回报?

禁军卫尉躬身,答说尚在搜寻。

李丞相斥骂道:承明殿层层禁军,怎会让刺客得手!

周敬云听了,煞有介事地颔首:本将也深感诧异。也不知是何等高手,竟能突破重重防守直取内宫。

他是真心话,说出来偏偏就像阴阳怪气,暗示皇帝监守自盗。

李丞相忍了气,催促太医:陛下如何了!

小太医战战兢兢地进去问了,正巧碰上太医院大臣走出,一擦满头冷汗,道:陛下无恙,皮外伤,将养三两天也就好了。

周敬云大声道:皮外伤要查这么久?我等在战场上

李丞相斥道:尔等莽夫,怎可与陛下相提并论!

周敬云眉间爬上怒意,他在边疆保家卫国,皇帝擦破个皮还这么磨磨唧唧。

他并非愚忠武将。比起皇帝,他更尊敬力挽狂澜的褚镇乾。

御史大夫喝了第三壶茶,终于笑叹:如此臣等方能安眠了。

谁也没理他。

砗磲绕回腕间,褚镇乾随意颔首:既然陛下无恙,本王就不多留了。

周敬云随他起身,也不与剩下的大臣寒暄告别,大步跟上。

可他一出门,却见褚镇乾并未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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