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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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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手掌,轻轻握住她,这样会好些吗?

芸豆浑身一颤,忍着哭腔道:您别说话了。

蒋星虽然迷惑,但还是安静地跟着她跨过门槛,进入殿中。

一进来,寒夜冷气便被驱散,芸豆反手关上门。

空气里有檀香。蒋星鼻尖轻嗅,像只蒙上眼睛的小狗。

不过他黑布下的半张脸也已美极,如此动作做来也只剩引人旖旎遐思的意味。

芸豆牵着他一路走到深处,跪下道:奴婢芸豆,参见殿下。

殿下?和陛下有什么区别?

蒋星歪歪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皇帝。

芸豆起身,示意蒋星别动,悄无声息地走到更近前的位置。

蒋星听见了殿内另一人的呼吸声。

沉稳、绵长。带着些许饮酒后的沉重。

视野一片漆黑,布带上的檀香味引得蒋星昏昏欲睡。

片刻后,芸豆道:殿下饮酒不适,由奴婢代为问话。

蒋星轻声道:好。

他不行礼,芸豆不敢置喙,问:公主是否随西夷王姓?

蒋星摇头:我只有名字,母亲叫我星。如果随她姓,应该叫蒋星。

芸豆声音微颤:可殿下熟知王庭宗族,无人与你相貌相符,更无人与你同名。

不待蒋星编谎,芸豆问:你是男是女?

这个问题问出来,她已浑身发抖,竭尽全力才忍住膝盖酸软。

她肯定是疯了,在做梦。

蒋星沉默片刻,眉头轻蹙,看着格外惹人生怜。

殿下说直言便可,不治罪。

蒋星舌尖轻轻舔过干裂嘴唇,吃了嘴味道怪异的口脂。

我不是公主。

芸豆眼前发黑,那你是谁?

我是公主府上的酿酒师。他迟疑片刻,道,公主不见了。

就在芸豆快要跪倒下去时,得到答案的主人终于挥手,让她把蒋星带过去。

芸豆手心全是汗,蒋星碰到,有些担忧。

他走过去,朦朦胧胧感觉前面好像是一张床榻。

芸豆抽回手,几乎仓惶地离开内殿,关紧大门。

床上的人不说话,蒋星顿感不安,陛下

一只手拉过他,力道大得惊人。

蒋星跪倒在床上,扑了满怀檀香,身上环佩响作一片。

金杯摔在地上,蒋星呆呆抬头,也不知该望向何处。

陛下?

温热手掌贴上他后脑,柔和抚摸,轻轻解开黑布。

眼前并非那个苍白羸弱的皇帝。

蒋星不理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眨眨眼,本能地回头找自己的杯子。

男人低沉地笑了笑,一个破杯子,就这么喜欢?

手掌强硬地让他转过头,直面摄政王威容。

褚镇乾?

蒋星想起这个名字,微微低头,皇叔。

褚镇乾眯起眼,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你们公主敢拿你顶替,真不怕本王铁骑踏平王庭?

蒋星:踏平做什么?又穷又荒,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管着,每年纳供。

褚镇乾眼底黑沉,细细审视起着跪坐床上的青年。

他年龄应该不大,左不过刚成年。

卷发半数搭在肩头,紫眸坦诚而清澈。耳垂坠着小金环,上头三个精致铃铛,并无声音。

女子首饰放在他身上,竟也有了别样风情。

你并非西夷人。

蒋星颔首,无意识地揪着被子,我娘是奴隶。

你呢?

公主捡了我,留我条命。

褚镇乾视线落在他耳垂,耳洞处还有干涸血渍。

所以她让你替她去死。

蒋星虽然不说,但表情明显失落不少:我还没死呢。

褚镇乾不语。凭蒋星,迟早死得尸骨无存。

他斜靠软枕,手中轻拨砗磲串珠,道:皇帝若是知道你身份。

手臂一抬,砗磲串尾的明黄流苏横掠过蒋星咽喉。

死。

蒋星怔住,褚镇乾一双黑眼冷酷无情,他几乎能想到自己被推上刑场斩首时的刀光。

应当也是如此冰寒。

可他却只低垂眼帘,睫毛轻颤,并不恐惧求饶。

褚镇乾:你为何称本王为皇叔?

蒋星:别人说的。

那个宫女?

蒋星别扭道:不是。

褚镇乾嗤笑。嫁礼未成,蒋星算哪门子后妃?

串珠声一顿,他抬起手,说的却是:到皇叔这儿来。

蒋星纠结着。

公主说要听中原皇帝的话。可要是皇帝做不了主,他是不是该听他皇叔的?

他不由自主又去看那金杯,定了定心神,蹬掉鞋子,顺着宽大床铺爬到褚镇乾身边,下巴轻轻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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