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里,一会儿像踩在流动的泥沙中,由人摆布,完全找不着东南西北,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与兰顾阴拜堂成亲了。
傍晚,她静静坐在洞房里,一切礼数完毕后,侍婢皆退了出去,屋内,仅留下新郎与新娘,那道合门声“砰”地一响,终于把头昏脑涨了一天的苏拾花拉回神智。
她慢慢揭开大红喜帕,红烛高燃,烫金喜字,悬挂的精巧灯笼,房间布置得喜气洋洋,让人仿若置身于一片红色的暖洋中。
苏拾花呆呆出了会儿神,尔后转过头,看到兰顾阴穿着新郎倌服躺在床上,苍白的俊庞,在烛晕映照下,氤氲着朦朦胧胧的蜜红,俊中更有动人心弦的艳美,凤眸轻轻阖起,掩起往昔的幽晦诡魅,衬得双睫倏忽抖动,好似受惊的蝴蝶,即使沉睡不醒,依旧是这样无边无端的好看。
玉炉中合欢香弥漫飘荡,令她的心湖也随之一荡,默凝那人的脸,几乎痴痴如醉。
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细腻的五官,两道浓黑长眉斜飞入鬓,凤眸沉敛静然,鼻子高挺秀气,唇型薄而绮美,以往在对方面前,她总是羞赧不敢抬头,从未像现在这般仔仔细细地看过他呢。
这回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牢牢将那人的面目镌绘在心版上,今日完婚,她心中有喜,有忧,目中隐约泛泪。
“阿阴……娘说咱们之前的婚事太过简单,所以又重新举办了一次婚礼,这回,咱们算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她本想笑,但没忍住,还是将两滴泪珠溅落在那张如雪玉面上。
夜色渐深,芙蓉暖帐,正值春宵入梦。
想到将要发生的事,说不出的滋味在胸口跌宕起伏,一下下搅乱她的心,曾经那些旖旎的画面,一幕幕闪过脑际,叫她情不自禁脸红心跳,尽管彼此亲热过多回,但如今,居然还会像情窦初开的少女感到紧张。
况且这回,与以往又有些不同,娘已经将双修秘术的技巧口诀告与她,还告诉她,如今兰顾阴虽处于休眠状态,但身体应有的生理反应却是如常,只要她卖力,做的好,一步步到位,自然能功成圆满,想起娘之前的交待,苏拾花双颊更是酡红通透,犹如细烹慢熬的小文火,恨不得一直烧到天明。
没办法,为了尽快唤醒他,只得用这个法儿,何况现在也唯有她,才能完成。
苏拾花几个呼吸吐纳,垂睫,俯首吻上那人的唇,好似夜伴风的莲叶,一股幽凉触感,循着记忆,她仿照他当初的所作所为,小舌由浅入深,辗转反复,起初生涩,后转意境,渐渐吻得身躯染欲,抛开脑中一切纷乱杂念,做到心中只余他,眼中只余他,任由胸口无穷无尽的情愫蔓延……再蔓延……彻底将自己融化了开……
半年后。
竹阁三层的廊台上,四面湘妃竹帘卷落,时值初春晌午,细缝之间,仅容得些许暖光照射进来。
隔着一幕水晶帘,隐约可见廊台里搁着一个盛满热水的橡木桶,桶内坐着一名不着片缕的男子,仅露上身,乌黑的长发浮荡在水面,热雾蒸腾而起,在他面庞上汇着细细密密的水珠,连纤长的睫毛上也掬着几颗,仿佛在静静等待那人睁开眼,坠入目中,漾开昙花般的光辉,他一动不动,人偶似的苍白静止,愈发透出那股难以描述的美丽。
水里撒上花料,在乌发间涂抹上玫瑰香油,小手细细揉搓,苏拾花坐在木桶外的凳子上,正为兰顾阴小心翼翼地洗着头发,动作忙碌而不失伶俐,显得十分熟练。
自从成婚之后,兰顾阴的日常起居,虽由小纸人们帮忙照料,但关系到他自身的私密事,全部由苏拾花一手操办,尤其像每日更衣换洗,擦拭身体,绝不假他人之手。
如今入了春,天气转暖,轮到中午阳光好的时候,苏拾花就会隔三岔五地到廊台为他沐浴。
洗完发,沐了身,苏拾花又服侍他换上干净的里衣里裤,套好外袍系上腰带,他一向喜洁,是以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也一定要保持装容整齐。
守在床畔,苏拾花两手托腮,目光凝定,又开始静静瞧着他发呆。
有时候,她动辄会这样犯傻入神一整天,总觉得下一刻,或者下一刻的下一刻,他就该睁目醒来了,尽管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疯念臆想,但还是忍不住傻傻地凝注,移不开眼。
他的肌肤白皙胜雪,容光奇秀,一日日看着越来越美,大概是由于秘术的缘故吧,每晚日日行功,连她都感觉到自己的玉肌吹弹可破,滋润得几能掐出水来。
现在她掌握要领,熟能生巧,一切都做的顺其自然,让那具身体等不到多久便怒张冲腾,与之揉和,午夜缱绻,她痴醉迷癫,总感觉自己活在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境里,在一种幸福的煎熬中苦苦等待。
唉……看来今日,依然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发怔过后,苏拾花眸中光彩微黯,起身,为他掖掖被角,掀帘离开。
她不知晓,在转身的一刹那,那人指尖,微微动弹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纠结在武侠与宫廷侯爵的题材之间,大家更喜欢哪种呢?话说怎么一日更,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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