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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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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是以平日里,极少看到他安静沉睡的样子,苏拾花支着脑袋,看得有点着迷,忍不住,很想很想亲他一下,轻轻凑近,彼此的鼻息逐渐交融一起……他的睫毛随着呼吸抖动下,苏拾花这才恍然一惊,想到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万万不可再对着那张脸沉迷了。

唉,皆说红颜祸水,怎奈她的夫君,偏是生了一张比女子还要倾国倾色的脸呢?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好比小偷入室,不敢惊动对方半分,下床进行一番简单梳洗,确定兰顾阴还没醒,便执笔留下一张字条,合门离开。

当房门关上刹那,本是睡熟中的兰顾阴溘然睁开眼睛,那目底黑而幽邃,好似墨华重染,又好似夜色沉淀,竟是无比清醒。

他翻身坐起,两手将长发往肩后一撩,举步至桌前,字条被茶盏压在圆木桌上,留有一行娟秀清丽的小字:有事外出,黄昏前必归,切勿挂心。

哼。

他生气地掐紧字条,昨日她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他便知,她是有事瞒他。

但究竟是什么事,能够让她愁眉苦脸,缄口不提,背着他偷偷摸摸行事!

对,背着他,不跟他说,不把他放在心上!一想此,兰顾阴只觉五脏六腑被一股难以忍受的情绪冲击,几乎绞乱错位。

他无法允许他的妻子……有任何事情隐瞒他,即使,他本身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用种种卑劣手段得到她,但,他们已经结成夫妻,她注定是他的了不是吗?所以,他要她心内只有他,容不得半点欺骗和隐瞒!

手指掐着字条,胸口闷窒发胀,一腔愤懑之下,却又隐藏着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伤心与委屈。

好,他倒要弄个明白,她究竟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去了。

阖目凝神,运动意念,画面开始透过玄玉石扩大——

此际天色尚早,但街巷两畔已经陆陆续续摆起摊点、人头攒动了,身戴玄玉石的主人,似乎正漫无目的地行走其间,左看看,右看看,前方包子铺的笼屉里飘来阵阵香气,她忍不住揉揉肚子,看样子连早饭也没吃。

到底要做什么?

兰顾阴被她搞得如坠五里雾中,长眉轻蹙。

一名卖麻花的男子挑着两个大箩筐,正一边疾走一边吆喝着行人让路,箩筐内被白布盖着,里面装满了油黄香脆的麻花,刚巧胡同里有个推杂货车的出来,他躲避不及,仰身往后一栽,扁担上的一个箩筐随之甩了出去,眼瞅筐子横飞半空,里面的麻花就要掀翻满地,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的她瞧见了,施展轻功,追花捧月一般,快速伸出双臂,右脚足尖点地,以一种难度极高的姿势托住筐底,接着又来了一记漂亮的“巧燕旋身”,最后稳稳抱着箩筐交给对方。男子又是激动又是感谢,还裹上一包麻花要送她,她含笑推辞,脸蛋红彤彤的,似是不好意思。

好吧……尽管依然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但是这一上午,她真的很“忙”,帮着摊主捡掉落的水果;在行人的叫喊下捉拿偷钱囊的小贼;从飞驰的马车前救下女童……并且,获得在场人的一片鼓掌叫好。

没过多久,她走进一家足衣店,店内柜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鞋子,有绣花鞋、千层底布鞋、木制帛屐、长短靿靴……她翻来看去,终觉不满意,摇摇头离开,后又来到一家布料店,看着各款成衣,她选了又选,还是摇头离去,酒坊、胭脂坊、香料铺子,一一去过,最后,她终于在玉-器店看中一支羊脂白玉发簪,简直爱不释手,直至掌柜提起价格,她吓得小脸一白,慌慌张张地还了回去,走出店门,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看,又掂了掂悬于腰际的小钱囊,垂头丧气……

画面从脑际消失,兰顾阴慢慢睁开眼睛,神容复杂难明。

“主公。”无痕与无霜守候在他身旁许久了,自然清楚苏拾花一早出门的事,无霜见他张眸,出声问,“用不用我们现在去把苏姑娘找回来?”

兰顾阴沉吟下,居然淡淡道:“不必了。”

二人面面相觑,无痕纳罕:“这苏姑娘也真奇怪,不是着急赶路吗,怎么今天突然一个人出门了?”

无霜本也不解,但蓦一转念,忆起昨日曾跟她提到过某人的诞日,半是诧异半是意外地望向兰顾阴,不太确定地开口:“会不会是……”

兰顾阴却抬手打断,那张绝色容颜宛如无暇冬雪一般,带着捉摸不透的沉寂:“由着她吧。”言讫,慢慢呷了一口茶水。

日落黄昏时,苏拾花急匆匆地奔回客房,一边唤着一边推开房门:“阿阴,阿阴!”

兰顾阴转过身,面前便出现一张放大的阳光灿脸,汗水晶莹,碎碎发光。

“回来了。”他笑了笑,垂目打量,忍不住捏下她嫩欲滴水的靥颊,“瞧瞧,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出了这一头的汗。”掏出帕子,温柔地为她细细抚汗,举止饱含无限宠溺。

苏拾花一脸兴奋,直湛湛盯着他,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兰顾阴收回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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