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用自己对她的怜惜,欺骗他的感情!
被他一声冷喝惊破了心神,辛瞳眼前茫然一片,四周的景象仿佛再不能看分明。他终究厌恶了这样欲拒还迎的戏码,这份另眼相待始终蒙着面纱,如今就要被毫不留情面地揭去了吧。
她不敢在他面前哭泣,她害怕自己的委屈瞧在他的眼中会变成更加投入的演技。泪水迷蒙了双眼,她强自加以克制,眸光之中盈盈亮亮,仿佛下一秒就再不能够遮掩已然崩溃的情绪。她有些失态地偏转身子,任由凌乱的发丝掩盖住点点晶莹不受控制地划过面庞。
她听见玄墨丹底明纹靴落在玉石地砖上的声响,她想抬头,但是她不敢。她还是期待能够得到宽宥的,她还抱有着一丝丝的希冀渴求他能走到她身边,不论做什么,只要彼此还愿意相触及,那么一切便都还有转圜。但是没有,他的气息渐行渐远,已然向着内室离去。她站在绝望的尽头,却蓦然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跟过来!”
明明担心恐惧无比,再不想听到他更加无情的话语,可这样的命令对于此时的她来说却依旧是一种救赎,仿佛拥有魔力,鬼使神差地牵引着她走入更加不可预测的深井。
她是第一次进入这独属于他自己的私密领地,这里是皇帝寝殿,平素里司寝司衣差事上自有宫人料理,她从不经手这些,不知是否因为两下里成心回避,她随侍多年,却从来没有机会进来这里。
空旷无比的殿宇之内寂静无声,御前的人个个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这样的情势之下断不会有人没脑子地上赶着讨罚。辛瞳远远跟在皇帝身后,此时的他让她感到陌生又害怕,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不能够得知,再多的淡定坦然自我劝慰都是谎言,她料想此刻的自己大概瑟瑟缩缩唯唯诺诺,更加令他看不上。
“去将门窗全部掩上,一扇也不许留。”
乍然听见他这样的吩咐,内心虽更添几分慌乱,脚下却丝毫不见迟疑依样照做。
如今彻底成了密闭的空间,窗外凄厉的寒风再不可闻,朦胧的月色亦被阻隔。室内一片死寂,仿佛此刻发出的任何声音,都会变得诡异莫测,震人心魄。
殿角皆有通臂巨烛将室内照的明亮,地龙烧得厉害,不觉冰寒反而令人燥热,此刻又与外界隔离,仿佛时辰与节令都变得模糊不清。不知沉默了多久,骤然听到烛花爆裂的声音,不知是出乎意料还是心境使然,辛瞳像是受到了极大惊吓,惶恐的神色再难遮掩。
宇文凌终是转过身来看向她:“你在宫中不是一天两天,篡改圣意欺君罔上当以何罪论处,说来朕听听?”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方才外殿中是起了别样的心思想要取巧,只是讨好不成反而闹得没脸,辛瞳此刻再没了立场,帝王盛怒之下又哪里还能容得她站着回话。
她神色凄迷略显惨淡,盈盈挪动几步,才要撩了衣角屈膝,却听宇文凌淡淡开口:“先不着急,你只管站着回话,等下自有地方让你受罚。”
越是这样,越发让她不知所措,出口的话语零零星星,却不能不答:“欺上瞒下擅改圣意,若为御前女官为之,当处以杖毙。”
“是了,单只你颠倒事实这一点,朕现在就能让人杀了你。不过你犯下的过错远不止这一点,届时数罪并罚,远没有一死那么容易。”
他目光凶狠,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一向冷清,再大的怒气也不会轻易显露于外,可如今他像只嗜血的野兽,像是下一刻就要将自己吞噬至尽。
宇文凌双眸微阖沈默半晌,待到睁开,神情已不见异样,只余下淡淡的疏离与严厉:“往里墙内壁站着,现在就去!”
惊骇无与伦比,辛瞳脚下却不敢迟疑,面朝内壁端端正正站规矩。彼时心中纷纷扰扰,她并没能够看分明,此刻近在眼前,才发现整扇墙壁一幅巨大团龙雕纹赫然呈现直通天顶,果然是天子威仪,不可亵渎,威严不可方物尽得彰显,辛瞳目光触及,骤然发觉自己是那样得渺小无力,竟还痴心妄想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宇文凌并不走近,只冰寒毫无暖意的声音远远传来:“今晚上你就站在这里好好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寻朕,弄清楚之前,朕不着急要你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瞳瞳命运堪忧呐!
二更奉上!
好像欠了好几天了,戳手指……
还能不能求表扬?( ̄▽ ̄)
☆、一念之间
镂雕金漆殿门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就这样离开了,只余辛瞳独自一人面对这骇人的死寂凄清。
心里空落落的,周遭静谧无声,担惊害怕渐渐退去,脑海中却变得异常清明。他终究没有像处置寻常宫人一样对待自己,尽管此时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已经记不太清事发当时自己抱有着怎样的心态,一定要救下陆双祺这个念想她不会后悔,可究竟是怎样的自信让她有胆量挑战帝王威严,妄图以一面之词扭转乾坤。
敢于这样不顾一切触犯他的底线,自己大概是得了头彩。即便是后苑嫔妃,皇亲国戚,一旦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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