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3 / 4)
。辛瞳情知事情怕是会闹大,却犹自顶风作案,强作镇定夷然自若地同面前之人周旋:“公公手中的圣旨可否让我看看?”
冯公公瞧她一副笃定的样子,一时也拿捏不准,若真是这小半盏茶功夫万岁爷突然改变了主意,自己再在其间作梗,那便是不想要命。
让人拿了圣旨给她,辛瞳展开来,入眼的字怵目惊心。皇帝亲笔,拟定的罪名含糊其辞,只说混淆视听,其心可诛,最后“赐死”二字格外分明。
辛瞳强稳住心神,夷然一笑:“主子爷说了,还有些事情没能弄清,只怕这道旨意做不得数了。”又换了副严肃恭谨的表情,朗声道:“皇上有令,陆大人一事尚有不明之处,等缘由分明了,再另行处置!”
这冯二总管能走到这一层,也不是个简单人,行事圆滑不说,眼明心亮得很。这会儿仔细打量着辛瞳,虽不愿得罪她,却依旧有些质疑,若这事儿果真有什么猫腻,她这个传令的结局如何不好说,自己办事不力的罪名可要落的实实在在:“姑姑,杂家知道您心善,可您一定不能犯糊涂啊,您可仔细想想清楚喽,万岁爷究竟是怎么交代的?”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留言追文的亲爱的,感谢!
☆、弥天谎言
事情逼到这份上,可选择的余地已然不多。其实就算暂时能将冯禄众人糊弄过去又怎样,只要主子爷那里不松口,陆双祺终究难逃一死,不过早点迟点的事情。
一个异常大胆的念头直涌上心头,如果自己有心将此事闹大,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这将注定是一场博弈,如果输了,后果不堪设想,却也能令自己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得到解脱,如果侥幸赌赢,也许不只陆双祺能够活命,自己也可以将前路看的更加分明。
要瞒过这些溜滑的宦臣并不容易,辛瞳眉间微锁,出口的话语格外镇定:“公公可真是会说笑,谁会拿这样掉脑袋的事情胡乱说嘴,既然说了是奉皇上的旨意,那便一定是,公公还要质疑吗?”
冯禄原本就拿捏不准,这会儿听她板着脸诘问顿时更加举棋不定。可这件事蹊跷得很,自己一直跟在文华殿里,前前后后瞧得实在,这位姑姑没在圣驾跟前,怎么就能一晃眼功夫搬出截然相反两道旨意来。且万岁爷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从来不兴朝令夕改这一套,这会儿单凭她一面之词,实在透着些古怪让他不敢照办。
辛瞳有心要将事情闹大,此刻瞧见这冯禄依旧一副吃拿不准不肯置信的样子,当下变了语气:“冯公公御前做事不是一天两天,怎么还会这样犹豫不决?主子爷可还在等我回去复命,回头我若是在圣驾跟前说您诚心作梗,您说皇上信我还是信您?”
见人已有了松动,辛瞳赶忙再加一笔:“我这儿耽搁上一时半会不打紧,不过公公连圣令都敢质疑,却不知皇上追究起来您还有什么说辞?”
分明是她言行古怪,这会儿倒打一耙,反说自己质疑圣令,左右她是御前炙手可热的女官,索性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真要有猫腻,大不了一嘴子实话实说,这一屋子人都瞧着,自己也算恪尽职守了。只到底还是多长了个心眼,想要将这事儿同自己撇个一干二净:“姑姑,实在不是咱家有心同您过不去,而是您瞧,这会子咱们这儿圣旨圣令一样不差,就擎等着陆大人歇息够了咱们也好尽早交差,如今有了这样的变数,咱家这圣旨捧在手里实在有些烫手,还请姑姑指点一二。”
辛瞳微微一笑:“既如此,公公就将这圣旨交给我吧,正好我也能拿回去复命。”
有她这句话,冯禄再不多作为难,当下叫人往里头带话:“都先撤出来!”又回转身来问辛瞳:“陆大人就在里头,姑姑可还要见上一见?”
救人性命是一定要救,但见与不见又是另一码事,眼下相见诚不如不见,无非是让文华殿里那位更加震怒图增事端:“宫女子不宜接触外臣,我不过是奉了圣命前来带话,人就不必见了,只这宗事情怕是另有隐情,公公且指派了人于此处严加看守吧,倒也不必过多为难陆大人,等皇上有了定论,再做处置不迟。”
“行,一切都照您的意思办。”
将事情利害分析了一通,又得着了她一番保证,冯禄便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这圆滑人就是想得开,甭管方才他同你有多急赤白脸,只要一旦意识到于自己没坏处,顿时变得什么都好说。
辛瞳捧着一卷明黄,却是怎么也呆不住了,后头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所能够承担的,她心里实在没底。再呆下去,惟恐暴露了慌乱的心绪,那才真是前功尽弃,索性微微一笑,开口道辞:“万岁爷那头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就不耽搁了,这圣旨我拿走了,公公是聪明人,知道主子的忌讳,发出去的圣令这会子收回来总归不大好看,您交代好手底下的人,嘴捂得严实些,就当什么都没有过也便是了。”
她转身就要走,冯禄一晃神,这会儿要让她自个儿就这么回去,万一真如她方才所言,跟万岁爷面前一番嘀咕,自己这身肉要还是不要?倒不如随她一块儿前去复命,路上再同她扯扯近乎,也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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