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4 / 5)
宇文凌瞧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与她细谈,想到她这段时间作为御前掌事宫女显然不怎么合格的表现,倒有心要借着这其中的盘根错节对她来次考验。
有了这般打算,更不肯再同她解释,出口的话语也不再严肃认真,依旧拿她方才清心殿门外有些出糗的样子打趣:“从前那么多宫女都相安无事,偏生你给做出了个不好的示例,平白让不相干的人生出了妄想之心。”
辛瞳给他说的一愣,这可不就是在说自己没个正行败坏风气吗?若说上行下效,那真说不定会有人要动这样的心思,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就是没正行也得有合适的场合同机遇,当下嬉笑着开口:“主子您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被讨好的,只怕还没等开口,您就已经瞧出来了人在算计什么,有您这样洞悉人心的主子,下头人怕是有心也要无力了。”
宇文凌眯着眼睛横她一眼:“你是因为没少被朕猜着心事,这才有这么深的抱怨?”
辛瞳抿嘴轻笑,将他看过的折子仔仔细细归置好,视线转向皇帝,大胆开口道:“那主子您不妨现在便来猜,就猜我方才伺候笔墨瞧着您批折子时,在想的事情?”
未想她竟这么快恢复跳脱,宇文凌感到挺新奇,这会儿倚在枕垫之上柔软惬意,神情也变得有些慵懒闲适:“你倒是坦诚,直接就认了窥探圣容的罪名,不过朕对于自己天生得来的好相貌倒是从来不谦虚,让你看的着迷,也是合乎情理。”
辛瞳原想要提起的话题哪是这个,倒真是有些佩服皇帝非一般的想象力,牵牵搭搭的竟把自己描摹成了一副盯着男人瞧不停的样子,实在有违起初勾起这通话题的本意。
现下好了,话头是她自己挑起的,这会子被歪曲的不成形,偏自己还不能辩解否认,要真说自己根本没那个意思,岂不就是在嘲笑皇帝陛下您根本就是自作多情,其实您长相就那样,奴才年年瞧,日日瞧,哪儿还会让您的长相吸引了去?
脑海中天马行空,心里竟觉得十分好玩,嘴角之上不由得就露出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宇文凌见她不着急答话,却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副得了便宜沾沾自喜的样子全写在脸上,自己却像是全然未能察觉。这样看来,果然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心性,只希望这份简单纯真能维持的久一些,等到眼前繁复的恩怨尘埃落定,还能看到她这样细微处不经意的孩子气。
“在偷着乐什么?”
辛瞳乍然给人拉回了思绪,料想方才自己大概又有些忘形,当即不好意思起来,顿时忘了初衷,直生生就把说好了要让人猜的事儿自己交代了个清:“方才瞧见主子您秉笔而书处理政事神情专注,奴才就忍不住大胆去想您小时候的样子,只可惜我来您身边时您已到束发之年,错过了好些您年少时意气风发的天子英气。”
“听你这样说,倒像是朕现在已然老气横秋,不似当年有朝气?”
瞧他难得的笑意盈盈,辛瞳情知他并非指责自己,不过就是成心挑错,当下也不太当真:“您若这样冤枉奴才,那可真是再不敢打从心底夸赞您了。”
辛瞳凝神看向皇帝,刹那之间竟感觉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多么遥远的距离。此刻他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不加遮掩十分随性地同自己调笑,而自己也仿佛在不经意之间亦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昨晚上睡得一点都不好,直到早晨起来还是没精打采昏昏沉沉的,原就是自己把一切想得太复杂,平白的制造了好些压力,本以为这次禁足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曾设想过无数种再次相对时的尴尬情形,但真正经历了才知道,其实这么多年的近身侍奉,面前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早已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里心里,只需稍稍将心境放平和,便能够继续默契又熟练地磨合在一起。
是不是可以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就像没有得知真相前无忧无虑的自己,顺着他早已层层铺就且志在必得的道路走下去,也许前路并不会十分崎岖,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惊喜,更重要的是,自己不必再去担心无所依靠孤军作战,在这条路上一定会有他与自己同行。
不知是这会儿气氛太过轻松,以至于做事儿有些不走心,还是昨晚上睡得实在不好,昏昏沉沉的失了平衡,总之,辛瞳抱起案上批示完毕的折子想要归置到一旁去,却不小心给案角绊到,微一倾身,抱着的物事便落下了好些掉到了地上去。
倒没急着立时去请罪,只匆匆忙忙蹲了身子去捡,却在散开的纸页之中看到了熟识的名字和通篇累叠让她十分意外的字句。
☆、仲秋将近
辛瞳有些诧异自己看到的东西,直起身来望向皇帝的神情之中透出满满的不可置信:“主子,为什么王世叔会请辞?”
倒并没有要瞒她的意思,宇文凌见她果然一副关切着急的样子,看着便有些心烦:“他儿子指日便要回京,这么多年不见,他们夫妻二人不是一直念叨有多挂念吗,现下一家团圆,想要安享晚年,朕便顺水推舟成全他爱子心切。”
这样的说辞辛瞳根本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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