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计精巧,一年四季保持恒温,即便外头疾风骤雨,衣着单薄立于此地却也不会受凉,如此,便也懒得再同她计较。
“既然已经抱来了琴,那就在此弹一曲!”
竟真是要自己在此处弹琴?辛瞳想起此刻已是身陷囹圄的陆双祺,一时有些着急,想要再次开口求情,可被皇帝冷凝的眸光细细打量着,再急切的话语也不敢于此时说出口。
君令莫敢不从,一层层揭开细细裹住了古琴的油纸,辛瞳就着搁置琴身的石台,跪坐于地。膝下并非想象之中的阴冷刺骨,却是暖意融融,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不知又是怎样的设计。一切妥当,却又遇到难题:“奴才不知该弹些什么,还请主子示意。”
宇文凌见她一双纤细柔荑拂于琴弦之上,雪色肌肤衬着古朴的桐木老琴,竟显得格外妖冶华丽,上前几步,在旁侧另一方石台前幽幽坐下,出口的话语现出几分莫名之意:“随便你!”
问题抛出去又给原封不动打了回来,如此辛瞳倒不再犹豫,指尖勾勒,剔、抹、挑、吟,七弦撩动之间却是一曲《梅花三弄》。
辛瞳琴艺虽未拔尖,但胜在向来敢于寄情于琴,是以也曾凭借指尖弦音得到过些许皇帝的嘉奖,只此时,对面之人却只一副别有意味的神色凝眸打量着自己。
“琴声虽好,只可惜曲意不佳。你是想借梅花迎风斗雪,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还是想干脆就如琴曲所言,同朕死扛到底?”
辛瞳抚奏此曲,确实想到了要借此言明自己的心意,可话分两说,同一种意思可以有不一样的表达方式,这样一首高情远致的曲子,到了他那儿却变得如此不招人待见,也实在难缠得紧。偏他是皇帝,说一不二,便是咬定自己借故忤逆,又能怎样为自己辨清?
正不知要如何接话,却听宇文凌再次开口:“本以为你要弹上一曲《广陵散》,借此抒发自己铭记家仇隐忍负重,现在看来,这些子大事竟还比不上你自己那点毫无必要的傲气!”
辛瞳听他这样说,却是再不能平复心绪:“主子瞧我不顺眼,这点奴才有自知之明。但您说我成心违逆,却绝非如此。这些天来,我一直安心呆在宝华阁里,描画习字,从未有过的平静安宁,您搁在我身上的诸多说辞,都不过是您表面瞧见的片面认识,若要强行施加,奴才实在有些委屈。”
“好个描画习字平静安宁,看样子你这段时间过的倒是惬意。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此继续,朕现在就还你安宁!”
兜兜转转,还是要再次陷入这般毫无意义的结果之中吗?宇文凌话方出口,便自觉太过意气用事,如此这般倒实在不像了自己。瞧见辛瞳此刻沉静跪坐着,垂着眼眸亦是沉默不语,倒生出了些许无可奈何的陌生情绪。
只话已出口,照理说接下来便是该赶紧撵了人出去,把人重新锁起来或者随便关到哪儿去。可到底只是一时话赶话,这会子有心收回,便随意开口命令:“折腾了大半天往这边来,也不着急即刻回去,既然到了听音阁里,便没有一曲作罢的道理。随便什么,弹给朕来听。”
却未想辛瞳并未立时答应,后撤了些许距离远离琴身,面上神情倒不见忤逆,反而更多了几分恭谨:“主子,奴才从前同您说过,不爱弹筝,只爱抚琴,并非效仿文人墨客一时的风气,不过就是更加欣赏琴道、琴意。自古以来,爱琴者所奉行五种不抚琴之情境,为首一条便是疾风甚雨而不弹,而最后一条则是衣冠不整而不弹。疾风声枯,甚雨音拙,所以不弹,而若要抚琴,则须洁净身心,衣冠整齐,或鹤氅,或深衣,如此方能不亵渎琴音。”
话语方休,辛瞳乍然想起,今夜冒雨让人送自己来到此地的正是面前之人,自己此番言论,他若细细追究,恐要担上藐视圣恭的罪名,因而又急急垂首示意:“并非奴才有意违逆主子心意,更不是奴才有心卖弄,暗指主子您不懂琴,只是琴声易得,琴道可贵,奴才这会子心中杂念太深,实在不愿扰乱了琴意。”
“如此说来,朕今晚是注定无缘再听到你弹琴?”
辛瞳未想他竟就这样轻易饶过了自己,此刻有了台阶,连忙顺势而下:“等到明日雨停,奴才换过了爽利衣裳,若是主子您再有吩咐,奴才一定给您最好的琴音!”
小心翼翼瞧着皇帝的面上神情,辛瞳见他神情专注,却是阴晴莫辨,喜怒不明。索性已然觍着脸主动示好,倒不如继续合着本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到底有些难为情,想了想还是咬着下唇再次开口:“若主子怪罪奴才有违圣意,辛瞳恳请您能答应换种路径儿,这听音阁如此绝妙之地,奴才瞧着也实在心痒,要不,我唱首歌给您听?”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啦,哈哈,请叫我勤快的阿凌!
那个,凌凌会不会怪我不懂为尊者讳哇?哈哈,其实怎么叫都行_
☆、思及往昔
宇文凌瞧她面上虽然依旧留有几分故作轻松的痕迹,但已然鲜活了许多,心中顿起爱怜之意,仿佛不忍将她这片刻难得的笑颜就此抹去。只是此处着实太过冷寂,本就是自己用以逆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