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4)
总管,您容我一小会儿时间吧,我收拾收拾马上就好。”
李桂喜听这丫头话中语气,心里对她想要做的事门儿清,但却并未开口阻挠:“那就快去。”
等这薛茹拾掇利索出来对着李桂喜恭敬打千儿,众人眼中都已经看了个分明,原说她想做什么呢,未想竟是有了这番算计。李桂喜瞧着她这副妆容,未置一词,只意味深长轻笑了笑,两人便在或艳羡或记恨的目光之中匆匆离去。
到了清心殿书阁前,李桂喜便不再跟着,冲身旁人使个眼色,催促她赶紧进去。
这薛茹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理了理衣襟,面上摆出最适宜的笑容,终是信步走了上前:“奴婢薛茹,给主子请安,主子有何吩咐,奴婢这就去办。”
宇文凌在她话语出口的瞬间就感到了莫名的别扭,听惯了某人在他耳边主子主子的叫,这会儿换了个人喊,便已然有了几分不乐意。
让人跪了半晌,并未抬起眼眸,只冷冷清清开口吩咐:“过来研墨。”
“是。”
薛茹恭恭敬敬上前,拿起磨条轻轻研拭,不敢直视面前这位天下共主,却隐约还是察觉到了皇上他竟然在看着自己。这让她十分高兴,更令她惊喜的是,皇帝此时又下了命令:“行了,你把头抬起来。”
薛茹心下紧张无比,却依旧强自镇静,在摆出了最无懈可击的表情之后,才缓缓抬起面庞。
却未想皇帝瞬间面色冷凝,神情竟是可怖无比,冷哼一声,开口叫李桂喜进来:“带她下去,让她把脸洗干净!”
李桂喜瞧见皇帝面上神情,顷刻之间冷汗淋漓,也对,那位才惹了他生气,这会儿竟又来了个长得像的,还生怕不够像又画上了几笔,这可不是在主子眼前戳钉子,也难怪要生气。
等两人出去,宇文凌重坐于案前,心中的恼怒无论如何也止不住。那丫头竟不知什么时候起悄然占据了他的心,竟让自己时时刻刻想起她,又恨着她。这已经是第几日,足足六日了,宝华阁里没有一点想要面圣的动静。一日三餐的膳食让人送进去,她倒是并不推拒,每天都有小太监打那儿进进出出,却从没有带出来过一句话,那丫头竟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执拗到底。行啊,那就看看谁更有耐性,她能摆出一副寝食如常没心没肺的样子,自己便更没有理由上赶着迁就,倒要看看这场博弈到底是谁能赢!
等李桂喜重又带着薛茹进来,她已是素面朝天,脂粉未施。其实认真论起来,倒真是个美人胚子,皮肤白皙五官姣好,但落在皇帝眼中,就是缺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宇文凌再不愿打眼去瞧,冷着声音开口:“你记住,往后再敢妆扮成那副样子,朕就让人掌你的嘴。”又指了指案上笔墨:“李桂喜,把这方砚台和磨条都给朕扔出去。”
辛瞳这段日子过得清闲无比,往常忙忙碌碌围着皇帝转,前两天更是心神交瘁疲累不堪,左右心里十分清楚这段时间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索性强迫自己安安静静,调养精力。
头三四天累的厉害,一天有多半都是睡着,昏天黑地,昼夜不分。睡的太多的后果就是往后几天到了晚上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能茫然地睁着眼睛,任思绪一点一点越发分明。
今日白天一直都在描画,因为丝毫没有困意,便一直折腾到天色渐黑。这会儿眼睛实在有些受不住,只好停下了笔,仔仔细细卷好放回去。外头有人送来了水,倒在洗浴木桶里便退了出去。辛瞳自行梳洗完毕,稍作收拾,便在床上躺下了。
辗转反侧还是睡不安宁,只要一闭上眼睛,丝丝缕缕的画面就会在眼前浮现。有童年时候快乐的,有王世叔府上悲恸的,还有皇帝离开时那副失望决绝的背影。
其实尚不足十天,可辛瞳依旧感到日子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果然人最不能失去的就是自由,只是这样的理由苍白到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若说自由,早在进宫的那天起便已经不属于自己,如今这般,同这些年来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同,左不过就是从一个大一些的牢笼挪进了个小一点的。除了不能离开宝华阁,那人并没有限制自己其它,她依旧可以去做任何爱做的事情诸如弹琴画画,甚至需要什么,还可以开口让人送进来,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感到十分的寂寞与焦躁。
不是没想过请求面圣,也许他还会愿意见她,但这样的想法尽管时常出现,却都是每每一萌芽,便被她狠狠扼杀。
正自烦闷,却突然听见有推门而入的声音,这个时辰了,谁还会来?却见一片黑影向她缓缓走近,轻轻一声“别怕。”
辛瞳并未听清,却也不愿大肆声张,绷紧了声音问出口:“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小修了一下,果然一遍过的坏习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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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密会
“辛瞳,别怕,是我,陆双祺。”
这真是让她太过吃惊,竟然会是陆双祺,她担忧无比地朝门边望去,外面看起来像是十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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