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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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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小步小步地踱,因着要面子,死也不愿让旁人瞧出来,忍着不适,一路强打精神装作无甚异样,可算挪回了宝华阁。

等换了衣裳收拾利索,身上舒坦了心里又开始泛上一阵阵难堪。方才出来时,主子脸上的不痛快显而易见,也是,个大男人,任谁碰上这种事儿,都不会多高兴,何况主子万圣至尊。男人讲究阳盛则康,女人来身子时阴气最重,因而这种时候大都会规避开。宫里有专司这块的记档,宫女子在那前后七日之间均不可近身服侍。想来主子大体也是觉得自己失了仪态,多少有些嫌弃吧。

既然已经告了退,也就没必要再回去伺候了,辛瞳四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新屋子,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因为打小儿失了亲人进了宫,倒不至于害怕独处,可乍一换了住处,还是觉得挺别扭。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索性打开今儿收拾来的木匣,取出双绣了一半的鞋子,掀了被子爬上床去,就着烛火做起了针线活。

这李桂喜也是真搞不明白那丫头究竟哪点儿好,竟引得主子大半夜地又专门过来瞧她。漂亮是漂亮,也足够乖巧知事儿,可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伶俐的娇艳花儿,怎就让万岁爷另眼相看了呢?到了宝华阁,才想上前扣门,就见主子抬手示意让他外面候着,自个儿推了门子进去了。

辛瞳一时专注,连屋里冷不丁多了个人也没注意到。烛火给推门带进来的风吹得恍恍惚惚,光线忽明忽暗,辛瞳眨巴着眼睛,骤然扫到一抹玄色镶金丝衣角,赶忙抬头,给皇帝那张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庞吓了一跳。

“主,主子。”辛瞳麻利扔了手中活计,要起身迎礼。

“免了,躺着吧。一去就没了动静,朕路过,进来瞧瞧你。”宇文凌看了眼让她丢在一旁的针线篮子:“大晚上的做这个,也不怕伤眼睛,你瞧你屋里暗的,就不知道去要几只蜡烛。”

“一时睡不着,就拿来打发时间了。主子您也还没休息?”宇文凌不接她话,只问她道:“怎么会睡不着?”

辛瞳想说宣正宫内规矩森严,决计没人敢大肆喧闹,这宝华阁也就跟着寂静冷清了,换了住处种种景象都给她陌生感孤独感,可不得做点什么把自己弄累了然后再倒头睡觉吗。但这种抱怨哪儿能在主子跟前絮叨,脱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一句:“主子,奴才有点儿,有点儿认床。”

宇文凌眼神凝了凝,给辛瞳一种无所遁形的压迫感,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能够成功耍点小聪明的余地。

这会儿猛然意识到,自己靠枕仰着,主子却束手站着,实在不妥的可以,忙轻声开口道:“主子您坐啊。”想了想,悄悄将身子往里靠了靠,在枕榻边空出了一人的距离。

宇文凌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并不理会她的示好,随手扯了一旁茶案边的木椅,坐到她对面。沉默半晌,辛瞳正想着怎么找个话题缓解尴尬,便听皇帝开口问她:“你是不是自己的日子自个儿也从没弄清过?”

辛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嗫喏着出声:“也不知怎的,奴才这个,一直就不大准头,每月都会拖上几天,这么的一月月下来,日子都不一样,不小心就忘记了这事儿。”

“你是一点儿也不往心上放,倒敢这么糊里糊涂任由着。”

“早前医署的大人给瞧过的,说大概是天生这样,也没什么好法子,与身体并无大碍,无需刻意留心什么。”

“是谁跟你这么说?”

辛瞳瞧他沉着脸色,直觉不能说实话:“很久之前的事了,奴才不大记得了。”

宇文凌一声冷哼,倒也不再在这事儿上和她理论,话锋一转,又问她:“清嫔叫你去钟粹宫做什么?”

“啊?噢,您是说今早上?奴才来宣正宫了,没去成啊。”

“你跟朕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你真的什么也没瞧出来?”

辛瞳偷偷瞧他一眼,轻声试探着问道:“主子,恕奴才妄揣圣意,您是不是也怀疑清嫔是…是明亲王的眼线?”

“哼,他还没这个能耐,你也还不算太笨,既然知道,以后便离那女人远一点。”

辛瞳眼观鼻鼻观心不吱声了,这事儿太敏感,决计不是自己能够在其中掺和一腿的。要说自己起了疑,也不过是无意之中的点直觉罢了,并没有充分的证据。直到前个月有次在角子门上闲逛,看见个纤瘦女子,穿着一身杂使丫头衣裳,身影却说不出的熟悉,好奇心使然悄悄跟了前去,怕打草惊蛇便只远远瞧着。自己一向辨人识声的本事强过寻常人些,虽是大老远距离,但依然能够肯定那女的就是清嫔无误,而和她匆匆忙忙交谈片刻的男人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明亲王府的门生,自己有次伴驾往明亲王府去,与这人大概是见过的。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机灵,旁的没学会,打探些皇家私密倒是有模有样的很。”

辛瞳乍然听见皇帝这样说,当真给吓了一大跳:“主子,奴才愚钝,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

“清嫔一向行事谨慎,那次是朕有心设套,她受了点打击,自乱阵脚失了理智,也让朕确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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