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4)
张嬷嬷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队伍,急得快哭出来:“公主先别问这个,公主要是体恤老奴,给老奴留条贱命照顾我那可怜的傻子儿子,老奴来世给公主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她在皇嫂跟前很是得宠,我几时见过她这副样子,一个愣怔便松了手。她匆匆福了一福,便急急忙忙追丽妃的那队人去了。我这才发现她的一条腿跛了,龇牙咧嘴走得很是辛苦,却象是拼了命般地追着那队人。
凝香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望着一瘸一拐的张嬷嬷,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辛酸。”
作者有话要说: 张嬷嬷还记得么?公主和将军从归来坡回将军府时她出现过,是专门给皇后跑腿的一个心腹嬷嬷。
☆、君住长江尾(四)
“你似乎知道什么?”我问凝香。这小妮子一向人员好,结交甚广,虽然只回来一日,只怕已经打听到宫里一些八卦了。
凝香面色古怪,吞了口口水才道:“宫里盛传,陛下移情别恋了。”
我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回不过味来。
说起皇兄与皇嫂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只能用“奇怪”一词来形容。皇嫂是皇兄远征宁氏封地后抢来的,当初皇兄要立皇嫂为后时,朝中文官中的反对声几乎掀翻文德殿的屋顶,直到皇兄屠了礼部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后,反对声才被压下去。
之后,皇兄对皇嫂百依百顺,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但听闻宫里传言,自新婚夜后,两人实际上就再未同房。也是自那以后,皇兄变得越来越荒淫无度。虽然被皇兄宠幸过的美女俊男不计其数,但始终不闻有哪个得宠。要么玩一回便扔在一边置之不理,若有被留在福宁宫内几日的,被抬出来时大多已成一具尸体。
自皇兄登基以来,未有半点子嗣。对此,宫中有两种传闻,一说是皇嫂毒死了有孕的妃子,一说是皇兄自己不想留有与除皇嫂以外的任何妃子的子嗣。
子嗣,是皇族最基本的根基。皇兄虽然荒唐,却也不傻。若宫里的传闻是真,他情愿自己无后,对皇嫂的那份执着可见一斑。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皇兄落在皇嫂手里也就如孙悟空落入如来佛的手掌心一般。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嫂竟会有这样一天,不但凤辇被一个妃子坐了,自己的亲信还被人责打,象条老狗般跟在人家后面。以皇嫂的性格,此刻还未将皇宫闹得天翻地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难道这个丽妃竟是比皇嫂更厉害的人?还是说,因为慕容安歌的事,皇兄真的已经对皇嫂失去耐心?
这时凝香继续说道:“听说那个得宠的丽妃是个胡姬,不但容貌美得不同寻常,而且身材火辣、能歌善舞。几个月前被陛下宠幸过一次,当时娘娘说她蛊惑皇上,好生责罚了一顿。这次不知怎的陛下又想起她,几日功夫便得宠了,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张嬷嬷落得这样,怕是那个丽妃为了报往日之仇,故意让她吃足苦头,好折损娘娘。”
凝香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我:“娘娘出了那种事……,公主您说,陛下会不会……”
她没敢再说下去,只是吐了吐舌头。
我知她说的是废后的事,摇摇头道:“这个不知。但那丽妃为人处世这般嚣张却没有靠山,在宫里是没有可能长久立足的。”
“陛下不就是她的靠山嘛。说起来,陛下岂不是宫里最大的靠山?”
“皇兄?”我苦笑,“我皇兄不会是任何人的靠山,对他来说,别人是生时死只是一眨眼的决定而已。”
凝香眼里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那场政变发生时她已在我身边服侍,皇兄屠杀自己亲兄妹的事她自然都是知道的。
丽妃去的方向正是皇兄的寝宫福宁宫,我预感这个时候去提那些皇兄不想提起的事,怕是会触霉头。
“稍后我去皇兄宫中,你不必跟着我,等在宫门口便可。”
想起明轩那句“粉身碎骨的必不会是你”,我还真有些害怕,怕我一不小心触怒皇兄,遭罪的会是凝香,不如让她远远躲开的好。
我本以为既然丽妃此刻去了福宁宫,那么我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皇兄了。出乎意料的是,太监进去通报才一炷香的功夫皇兄便出来了,身后跟着丽妃,果然是美丽得与众不同,妖娆不可方物。待皇兄坐定,她便如一只波斯小猫般贴在皇兄身边,那双碧色深目仿佛具有魔力,只微微一转就能勾掉男人的魂魄。
我见过礼便也入坐,皇兄说了几句挂念的话后就问起池州的情况,一个字都未提敌军将领方面的情况,可见他对慕容安歌厌恶之极。对他的问题我一一谨慎作答,直到他再没有话问,我想着也应该提一提我此来的目的,便定了定神,抬头朝他看去。
他本是个英俊雅致的男子,我还记得小时候常见他在花前月下,清酒一杯,与兄弟姐妹们品诗论画。如今那份雅致已经消失殆尽,自政变后,我甚至从未见他笑过。虽然他表面上对我很是纵容,甚至赐我在宫中内苑任意行走,但每每在他身边,感受着隐隐的冷戾杀气,我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