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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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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迅速高昂起来。

“许兄既然没有拒绝,愚弟便当是许兄应允了。多余的话不说,若有人对许兄不敬,那便是对明轩不敬;若有人给许兄使绊子,那愚弟也定不会让他的日子好过;倘若有人取许兄性命,那么愚弟定会叫取了许兄性命的那方以十倍百倍的性命还来!”

明轩与许遣之在此之前并未有深交,这番话与其说是讲给许遣之听,不如说是讲给池州将士听。许遣之虽也打过仗,但近年来一直在襄城,军中威望并不高。而池州兵和边城援军多是连年在外征战的兵痞,怎会心甘情愿服他管束,明轩这番结拜实际上是为许遣之立威。

许遣之怎能不明白这层道理,双眼潮湿,声音哽咽:“末将何德何能,将军这番抬举让末将何以为报……”

明轩哈哈一笑:“那么许兄先受愚弟一拜。”

说话间他真的一头朝许遣之拜倒,这一举动立刻激起周围一片惊呼。不要说明轩的军功远远超过大周朝内任何一名将领,就目前的官品也比许遣之高出许多,因而许遣之哪敢真的受明轩一拜以落人话柄,慌忙先行一步跪地,双手托住明轩两臂死活也不受这一拜。

明轩双眼亮如星辉,朝许遣之道:“你且莫这般客气,我这一声兄长不是白叫的,许兄须陪我喝酒。”

谁不知道镇国将军酒量国人,许遣之更加局促紧张,但等灌了三大碗烈酒下肚后,热血上涌豪气顿生,夺过亲兵手里的酒坛道:“素闻镇国将军好酒量,愚兄虽做不到千杯不醉,但区区三碗水酒却也不够喝,不如拿坛子喝来的痛快!”

这时史清也提了一坛酒,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至许遣之面前笑道:“我虽不喜痛饮,但今日却为你例外。素闻你空有一身文采武略、满腔抱负,却无机会施展,池州守城战正好了你夙愿,将明轩那小子的风头压下去。”

许遣之重重点了一下头:“对,了我夙愿!”

我觉得眼眸又要湿润,刚转过头去想略略掩饰,却迎上前来扶我的凝香,忙又别向另一边,道:“将军们喝起酒来真是……和水牛一样,有什么好看的。”边说边假装整理鬓边乱发,顺便悄悄抹去眼角的潮湿。

“我觉得好看呢。”凝香并没看见我泛红的眼,无限向往地盯住那群正在牛饮的将军们,道:“要是身为男儿多好……”

那边许遣之、明轩、史清已将三坛酒喝完,约好了似的将酒坛往地上一摔,酒坛同时碎裂的声音清澈嘹亮,象是将士们战前的誓言。许遣之血脉膨胀,抽出腰刀面向禁军和远处的池州将领,几乎嘶哑的嗓音高喝一句:“杀!”

同样是热血沸腾的士兵和将领们也纷纷举起手中武器,喊杀声震天响起,仿佛这不再是一场没有亲人在场的生离死别,仿佛这注定是一场必胜的战役、他们的战役,而他们注定会让池州这个小小的边城在大周历史上写下辉煌的一笔。

我不由自主地紧抱住双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我快要溢出来的感动。我的皇兄若在这里,会不会因此放下些许残暴和多疑。忠诚因为骄傲而存在,而骄傲总是深埋在真正的军人的骨子。我不明白为什么皇兄竟然会视而不见,为什么在他眼里,忠诚只属于死人。

根据许遣之和在其后而至的援兵将领的经验,城外龙鱼混杂并不太平,时不时出现不要命的流寇和喜欢偷袭的东阾散兵,再加之明轩接近敌营探来的那个东阾一心想要劫持我的消息,回襄城的整个过程中护卫队都高度紧张戒备森严。

奇怪的是,这一路而去却是太平的很,既没遇到劫持我的什么刺客,也没遇上大股东阾军的截击,倒是遇到不少大周境内的亡命流寇。我其实从未亲眼见过明轩和骆家军在战前杀敌,只是听闻他们很是骁勇善战,见到明轩和庞一鸣切瓜菜一般斩杀流寇的情形,我才知道什么是悍兵悍将。

临近襄城时,连流寇都销声匿迹,又或许是知道了这一队人马的厉害,连亡命之徒也不敢再来打主意了吧。只是东阾的无所作为却让我深深不安,听史清说慕容安歌在大周还隐藏着势力,即便我回到皇城也未必安全。

朵儿在车厢里玩得开心,小孩子什么都能玩得起来,奶娘和凝香只是和她左一下右一下地玩击掌,她便已经笑得滚来滚去。我看着她笑得挤到一块儿的眼眉,心里不奢望别的,只祈祷许遣之能够多拖一日与东阾军的周旋,那么我便多一天安静日子可以安排好家宝和朵儿的未来。

想起跪在池州城门外的百姓和热血沸腾碎坛高呼的许遣之,我忍不住脱口问马车外的明轩:“你觉得许遣之能守住池州吗?”

自出了池州城门,明轩就未开口和我说什么话,我总觉得他在回避什么。这次池州之行,我觉得自己开始有些了解他,又仿佛还是什么都不了解。上一世的他那般决绝,仿佛和轩辕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在池州的这几日,抛开我与他之间的个人恩怨不提,我却发现他有许多放不下的东西,比如家族的骄傲,比如兄弟之情,又比如池州百姓……

是从小受到的礼教的关系吧,人无论怎样改变,自小接触到的人、环境的影响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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